画切线对于赌石来说,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如果切线画不好,那很可能就会伤到石头外皮下的翡翠,这必然会造成很大的经济损失。
打个比方说,原本可以切出一千万价值的翡翠,因为“误伤”,很可能会只得到八百万,甚至更低。
正因为如此,有经验赌石客们,大都会自己找真正的专家来画切线,免得造成一些追悔莫急的事。
前面提到过,本来周卫军是有专业的赌石专家作为顾问,为他出谋划策的。
但因为丰原市的翡翠原石交易会在国内只能算是个中小型展会,不需要太重视,过来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运气好,淘一两块品质尚可的毛料而去。
运气不好,那就当是做一做原材料、渠道方面的调研。
其实周卫军从魔都跑过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周瑞灵闹着要过来玩。
他家这二闺女,性子太活泼,哪里热闹,就要往哪里凑,拦都拦不住。
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总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或者找别人一起过来,周卫军只好就亲自陪着来了。
此时,李天宇的自告奋勇,让周卫军松了口气。
同时经过之前的印证,周卫军也知道李天宇看石头的眼光可以称是上毒辣。
至于画切线的水平,应该也不会差吧。
周瑞灵忍不住嚷嚷:“你瞎逞什么能,别给我们画坏了。”
周卫军低声喝止:“小灵,别瞎说八道,李叔叔怎么可能画坏?”
李天宇摆摆手,也不搭理周瑞灵。
只见李天宇走过去,叫住了解石的师傅:“师傅,我来画切线。”
解石的师傅怔了怔,心想你又不是这毛料的所有者,凑什么热闹。
这时,解石的师傅看到周卫军点点头,也就明白了。
于是,李天宇拿起笔,先是观察了一下毛料的外形,比划了了下。
说实话,这种河底捞出来的籽料,外皮上几乎没有棱角和裂纹,是很难确定切割位置的。
好在李天宇拥有赌石界的高端技法,名为“一眼望”,集中精力看了几秒钟,便有了感觉。
李天宇用记号笔在石头的一侧画了一个椭圆,便舒了口气。
解石的师傅一呆:“开天窗?”
李天宇点点头:“看您的了,师傅,这石头可不好切。”
解石的师傅点点头:“好咧,你放心,只要有线就好办。”
解石的师傅干这行十几年,经验和手法都非常丰富,自然很有信心了。
贾清云摆着一副丧气脸,现在看到李天宇又在解石的师傅那里一阵忙活,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但现在,贾清云可不敢小看李天宇,这小子确实有点邪性,总是能让人出人意料。
渐渐的,贾清云已经将李天宇标识为自己最大的对手之一。
今天贾清云得努力找回场子,要不然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正在李天宇忙活的时候,周卫军忽然对周瑞灵说:“这个李天宇,还真不错。”
周瑞灵眨了上眨眼:“爸,你疯了吗?”
周卫军没好气地瞪了闺女一眼:“我疯什么啊我,我明白着呢,你看他,做事有条不紊,这种大场面也是气定神闲,说明是做大事的人。”
周瑞灵:“爸,我还没毕业,暂时不想这个问题。”
周卫军怔了怔,瞪了二闺女一眼:“我看你才是疯了,我跟你说什么了?”
周瑞灵:“你说李天宇他好啊。”
周卫军:“他好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瑞灵:“我……”
合着是她爹随便说说。
这把周瑞灵吓的,还以为要给她介绍对象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天宇这厮虽然嘴是臭了点,说话贼难听,但其它方面还不错嘛。
长相身材过得去,不油腻。
气质也还凑和。
周瑞灵:“对了,爸,你刚才给了他多少钱?”
周卫军笑着应道:“你爸刚才就被他掏走了六千五百万呢!”
周瑞灵一听,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李天宇的那块不起眼的黑石头,居然能卖出这个天价。
周瑞灵:“爸,我觉得你还是疯了!那么块破石头,你给他六千五百万万!?”
周卫军也不生产,呵呵笑道:“你懂什么?刚才我也打听了一下,你猜他那块毛料是多少钱收的?”
周瑞灵眨眨眼睛,示意她爸快说。
周卫军伸出了一只手,展开五根手指。
周瑞灵:“五十万?”
周卫军摇了摇头。
周瑞灵:“那是五百万块软民币?他有那么多钱?”
周卫军“切”了一声,这丫头越猜越没溜了。
周瑞灵:“爸,我不猜了,到底是多少啊?”
周卫军:“五万三。”
“卧……”
周瑞灵要不是她爸就在眼前,肯定会甩出一句国骂的。
虽说周瑞灵已经见识过李天宇的本事,但这也太夸张了。
五万变六千万,翻了千倍不止!
见过捡漏的,但没见过总能捡这种大漏的。
不对,见过骗钱的,没见过如此骗钱的!
李天宇说得好听点叫“目光如炬”,说得难听点,那就叫“邪魔妖孽”。
此时,邪魔妖孽走了回来。
李天宇擦了擦头上的汗,说:“周哥,回头你得请我吃饭啊,这石头难搞,你看把我给累的。”
周卫军哈哈大笑:“李老弟,你放心,过后你要我请多少顿都行。”
周瑞灵:“那也得等真切出点什么来才能请啊,要不然,瞎画谁不会啊?”
周卫军:“小灵,怎么说话呢这是!”
李天宇哪里会在意,凑到周瑞灵耳边,小声说道:“你别忘了,还得为我三赔服务呢。”
周瑞灵:“什么三陪?你疯了吧你!”
李天宇:“陪吃、陪喝、陪玩。”
周瑞灵:“……”
李天宇呵呵笑道:“小姑娘,思想很邪恶嘛,不过你要真陪我那啥,我也没意见。”
周瑞灵:“你真是痴心妄想!想得美!”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差点掐起架来。
周卫军完全没注意这两人在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心思都放在解石机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