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南从小就按照端木中城的办法训练,刚开始的时候,她年纪尚小,内力浅薄,只一刻钟的时间,内力就会通过维持鼎武实体,以星宿之力的形式耗光,通过长时间的训练,现在她已经能保持三个时辰鼎武实体——前提是不施展其他技能。
“这个体力训练与体能训练的区别有什么关系?”
汪羽竹虽然是个问题少年,问题多,但是每个问题他都能问到关键点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大智若愚。
“只练你们的身体,是为体力训练;既练你们的身体,又练你们使用鼎武的能力,是为体能训练。”
端木中城这才将目光从破烂一般的小木屋上转移到了个子才到他腋下的汪羽竹,朝后者投出精明深邃的眼神,汪羽竹身体一抖擞,好像有一股无底洞的邪风吹过。
“那我们接下来的训练内容是……”
柳佳莹试探性地向端木中城问道,算来,她还和现在的师父交流最少,她也想给师父多留下一些印象。
“训练讲究循序渐进,今天,就看看你们保持鼎武实体的极限吧。”
“好,俺们这就开始!”
冯镇清对验证自己没有注意的这件事有些迫不及待。
“等一下。”
端木中城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柔和的语气说道。
“师父?”
“你们不饿吗?我为你们准备了吃的,作为你们的师父,老夫也不能太怠惰了。”
没想到端木中城,还是个暖男,暖大叔。
有点意外。
吃了顿味道一般的野味,众人也算是补充了力气,为了让他们更快地进入训练状态,端木中城也算是放下身段,屈尊为自己的徒儿们准备了吃的。
为了不辜负师父的苦心,要刻苦训练了!
师父为他们定下的目标是五个时辰,等他们全员可以连续维持自身鼎武实体五个时辰的时候,这位端木大叔才会给出下一项训练内容。
外面的阳光照在空地上,反射出盛夏应有的闷热。虽然此刻瑞云山雾气之外的务雨镇依旧在暴雨连连,可唯独这片空地可以接受到那团傲娇火球的垂帘,让还在发育长个子们的少年补补钙。
四个年轻人各自找了片下有草坪,上有树荫的宝地,盘膝而坐,每个人重叠的胫骨前都竖着一把发光的器物。
冯镇清的破军枪,尖端朝上,锋利无比,枪柄为红褐色的微光所包绕,由下至上螺旋升至枪尖与枪柄相交的位置,柄上绘刻的江山景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柳佳莹的灵吁剑,剑体修长,比标准剑体长出半尺,白光缭绕,若隐若现,剑格一点红,仿佛灵鸽喋血,普渡众生。
端木南的星烁剑,泛着一层黄白交汇的皎光,笼罩在袅袅姣姣的浮光之中的,是时亮时暗,交替闪烁的星晶,折向剑柄的剑格宛如一弯残月,如果握上端木南比月光还皎洁的嫩手,就会化成一轮满月。
汪羽竹的乾坤斧,那是一把长斧,亦称钺。斧尾有锋如芒,贯入泥土之中半尺有余,显露出来的部分亦有六尺半,它被里外两层黑气所包裹,看不清它的纹路样式,只能窥探它的神秘诡谲。
端木中城又坐在了昨天和弟子们初次见面的那个青石上,看着汪羽竹的乾坤斧,神色产生了些许变化。
“孽障,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不过,你存留在那边的力量还是太微乎其微了。你想赌又不敢赌,只好意思拿出这么一点赌注,真不像一个赌徒!”
他的声音很小,他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无奈、愧疚和担忧,如果蒙娜丽莎的笑容也能代表这些心境,那他的语气就足以媲美蒙娜丽莎的语气了。
“赌徒都已经死了。”
这个声音,只有端木中城自己可以听到。
“不,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换了一种存在形式,他们,还在我的心里。”
他有些歇斯底里,只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用嘴说出来,而是在和心里的声音辩论着什么。
“没有意义了,你的心,也快死了。”
心中的这个声音,就仿佛是一个深陷泥沼的老者,在头部彻底沉入泽中的哀嚎。
“我还想最后,再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