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看着袁崇焕气的脸色一会发青,一会发紫,笑着说道:“你呀少抱怨两句,京师三大营必然是要回京的,耿巡抚自己地头上还一大堆事,这里可是与建奴争锋之地,管理广宁最后落在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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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想兵不血刃拿下广宁,先谈谈看,不也是为了关宁军少些死伤?若是主攻,自然是关宁军主力,可是打残了关宁军,还能守住广宁吗?你怎么就是理不清楚这个理儿呢?”
袁崇焕的脸色终于正常了几分,他一直在试探这件事,最后会落在谁头上,袁可立终于肯吐口了,他也就坡下驴的说道:“袁太保,我这不是怕吗?万岁爷刚扣了饷。”
“这不是我们打下来的,心里不踏实。”
这里的我们,可不包括三大营和宣大卫军,说的是他们关宁军。
“骄兵必败,各都督回营之后,每日至少三次亲自巡营,检查围城之紧要之地,万不可坏了万岁爷的大事,日日宣讲,莫要将士因为久围不下,产生懈怠,频繁操练,要给城中建奴以威慑,每日各部可三次炮轰城墙,最好打的准一些。”袁可立下了军令。
其实袁可立没说,大明皇帝最主要的目的是操练军卒,此时广宁城的建奴,就如同拔了牙的病虎,如此好的练兵机会,不用才是可惜。
“这袁太保,人老成精,变着法的耍袁崇焕,袁崇焕一晚生,哪里能斗的过这等老狐狸?”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军报,这是袁可立送来的,对前线各部军将不合之事,说了个明白。
其实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可惜,袁崇焕连自己被挑拨的做恶人,都不自知。
袁崇焕最担心什么?
拿下广宁之后,广宁城,尤其是周围辟土千里城寨的归属。
他需要完成万岁爷降低军费的要求,这广宁周围的田亩,就是重头戏。但是袁可立就是不说话,让袁崇焕自乱手脚,上蹿下跳,惹人厌。
朱由检将其中的奥妙,告诉了一面莫名其妙的田秀英。
“袁太保看起来很和善,没想到如此阴险。”田秀英也是听了瞪着眼,还能这么做?
朱由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哪里称得上阴险?不过是普通的驭人之术罢了,朕不在军中,而合围广宁又是五路军合围,不竖个靶子,他自己就是那个靶子了。”
“万岁爷会哪些驭人之术呀?”田秀英有些好奇的问道。
朱由检微眯着眼,上下打量着田秀英,眼角带着笑问道:“你说朕会什么驭人之术?”
“啊?”田秀英眨着大眼,品出了三分味儿来,脸上出现些许的羞红。
“其实…”田秀英吐气如兰,眼神有点迷离。
朱由检有些好奇的问道:“其实什么?”
田秀英羞红晕开,轻轻站起来,在朱由检耳边,低声说道:“其实臣妾也会一些驭人之术。”
“咳咳。”朱由检咳嗽了两声,喝了口茶,掩盖了一下自己的尴尬,果然是荤段子,后说的那个人更荤一些,这直接讨论起姿势来了。
“万岁爷,京中急奏!”王承恩从帐外匆匆走了进来,将一本奏书放在万岁爷的手中。
田秀英自然是看王承恩不在近前,才会如此大胆的说话,见王承恩进来了,自然又变成了那个端庄的田贵人。
朱由检揉了揉眉心,京中发生了大事。
乃是户部、兵部、北镇抚司联合上书。
京通两仓共计一千余仓储,有三百仓发生了火灾,乃是人为纵火,可是京通两仓的仓吏,却以天火上报,被田尔耕给查了出来。
若仅仅如此,应该是由户部呈奏,可是这三百间仓储的粮食丢了,五月之粮就变成了三月之粮。
锦衣卫的奏报却是杀气满满。
锦衣卫的缇骑们,他们在勘验现场的时候,发现了入地三寸的车辙印,而且这些仓储至少两百间都有这种很深的车辙。虽然被清理过,但是田尔耕觉得不对味儿,掘地三尺,最终两百间都有这种车辙印,田尔耕判断,这场纵火案,乃是人为窃粮纵火。
“朕不在京城,什么牛鬼神蛇都蹦出来了。”朱由检嗤之以鼻的说道。
无为老母,无为这个邪异组织,控制了大量仓储的仓吏作为信徒,而这次偷粮食,就是近百年来,他们一直在干的事,这次被田尔耕查出来了。
老母与仓吏,互相勾结,窃仓卖粮。尤其是今年多地发生了旱灾,粮食的价格正在持续走高。
“锦衣卫请旨严查,万岁爷,臣以为此事应当急办。”王承恩俯首说道。
朱由检点头说道:“不动则相安无事,动则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其连根拔除,动吧,已经谋划了近一年的时间了。”
朱由检说的动手,可不是仅仅京师锦衣卫动,而是整个京杭大运河沿线的卫所,一起出手,连根拔起,可不仅仅是京师那些地龙王之类的宵小,还有整条京杭大运河上的黑眚,一起剪除,斩草除根。
“臣领旨。”王承恩再次推了出去,小心交待了几个心腹和大汉将军务必保证万岁爷的安全之后,才去吩咐底下人办事。
田秀英看着万岁爷终于把国事处理妥当,直接坐到了朱由检的怀里,说道:“万岁爷,袁贵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臣妾艳羡的很,臣妾也想为万岁爷生个一男半女,若是将来臣妾年老色衰,不得万岁爷恩宠,膝下有个子女,也不算凄凉苦楚。”
“臣妾专门看了些书,万岁爷不用动,臣妾可以自己来。”
田秀英最后的话已经微不可闻了,但是在京城那么多日子,迟迟没有孩子,让田秀英自己都担心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忍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万岁爷这身体总算是如常了,她哪里还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