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入府头一夜,四爷是主动去福宁堂,而后一连数日,都是叫年侧福晋去前头圆明园殿伺候。
如此专宠,一时间只叫后院酸气翻涌,不知倒了多少醋缸子。
直到四月十五这一日,四爷才没有继续眷恋年氏,而是来到了林羡余的九洲清宴殿。
暮色之下,晚霞在九洲清宴殿的匾额上镀上一层金红,甚是恢弘大气。
见四爷盯着这匾额蹙眉,林羡余忍不住问:“怎么了?”
胤禛正色道:“先前倒是忽略了,这殿名虽气派恢弘,却与你有些不大相称。”
林羡余心中默默吐槽,怎么滴,老娘就不能用气派恢弘的殿名了?
胤禛沉吟了片刻,才道:“不如爷给你改个殿名吧。”
林羡余只得挤出个笑容,“好啊,那我就先多谢四爷了。”
胤禛捋了捋精致的胡须,笑道:“你名中有一‘贤’字,爷觉得极好,你的殿阁,不如便叫‘贤宁殿’吧。”
林羡余暗忖,宫中有坤宁宫,圆明园有贤宁殿。
她颔首,便叫孔嬷嬷准备文房四宝,胤禛挥毫泼墨,在洁白的宣纸上落下“贤宁殿”三个斗大的字。
当晚,四爷留宿在她的贤宁殿,不过只是盖棉被纯睡觉。
大概是前几天比较辛苦,没力气了。
林羡余倒是不介意,毕竟四爷已经年老色衰,她也不想睡。
不过年氏倒是胃口不错,伺候老大叔般的四爷,竟毫无嫌厌,其他侍妾一个个也真是的,一个个酸里酸气,不就一老大叔么,有什么好争的?
年氏不嫌弃四爷老丑,就让她睡去呗!
过了半个月,九洲清宴殿匾正式换成了“贤宁殿”匾额,泥金的大字,在太阳底下着实耀眼。
两个侧福晋极一干侍妾齐刷刷请了嫡福晋安,才各自落座,宋格格立刻笑着恭维:“王爷果然敬重福晋,特特给福晋的殿宇亲自改了名。”
林羡余笑着说:“王爷不过就是觉得九州清晏四字不大适合女子。”
李侧福晋突然幽幽道:“王爷爱重福晋,也甚是宠爱年妹妹呢,前儿也给她的住的堂屋也改了名,唤做蕙芳阁呢,这可不就是夸赞年妹妹蕙质兰心、芳华动人么。”
林羡余抚了抚额头,又开始酸了。
年氏入府已经一月光景,也看出来王爷根本不宠爱李氏,不过就是看在儿女份儿上才给了李氏侧福晋的位子。又因宠爱优渥,年氏便也不再畏惧李氏,她抿唇一笑,娇声道:“王爷只是一时雅兴,又因我喜欢蕙兰,所以才改叫做蕙芳阁。不成想这点小事,竟叫李姐姐上心了。”
李氏看着年氏那娇媚得宠的样子,不由气歪了鼻子:这个乳臭未干丫头片子!
宋氏笑着说:“原来年侧福晋喜欢蕙兰啊,怪不得王爷前日突然叫花房把培植的蕙兰花全都送去侧福晋院子了。”
年氏不由羞红了脸。
林羡余无语,这年氏……小小年纪,居然喜欢上四爷这个老大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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