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泽是第二天上午走的,这天边宁还得上学,边泽给他做了早饭,其实也就是把昨晚的饭菜热一热,再蒸了一碗蛋羹而已,父子俩沉默地吃完早餐,边宁背上包出门,父亲站在门口冲他挥手。
好久没有,好久没有这种时候了。边宁看着电梯门关闭,隔绝他和父亲的目光,忽地有种难言的酸楚。他有些想念祖母,也有些想念童年。不过他也知道,会有这种想法,无非是遇到挫折,心态变得软弱,于是他又强迫自己不去回忆。
等他骑着车,再去接上桃子同学,感受她脸颊贴在后背的温度,心情才再次平静下来。
到了学校,生活似乎还是如往常一样。
边宁现在的情绪倒是挺稳定的,就等一封邮件,不过,就算等不来,他也可以直接去公司法务部要求解约。总之他得去一趟的,就算是陪张单立也得去。
比赛的话,近期鼓山是没有,隔壁市倒是有一个民间比赛,冠军奖金十万元,挺不错的,比赛方准备有标准义体,是老式的,比赛规定可以使用的义体有五种型号,允许选手自备,但只允许裸机,软硬件都得是干净原装的,这种就算很正规的比赛了。
据说有地下搏击,那些义体是大幅度改造过的,还允许持有冷兵器,打起来非常激烈而精彩,但缺乏竞技精神,只为金钱和赌博交易而设计。
小泉老师是看不起地下搏击的,在他看来,义体是为了追求极限的交换比或者人类意识的边界,也就是军用和竞技两类,除此之外的义体搏击都是邪门歪道,是隔靴搔痒,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台上的小丑戏子。
报名的事情有小泉老师帮忙走手续,不过合同的事情还得处理好,不解约的话,边宁还是无法以个人名义报名。
他发邮件预约,安排在周六上午,边宁和张单立一起去的,不过法务部的负责人没在,倒是副部长的秘书来处理的,边宁说要解约,秘书笑眯眯的,和和气气的样子,不过嘴上却一直在推脱,被边宁问得没法子就说自己无权审理此事。
“那你叫能办事的人出来啊。”
“不好意思,这边我们的几位负责人都在忙。”
边宁不需要机械心脏都知道这他妈就是在推脱,用了机械心脏一打听,直接破案了,原来人家收到消息不许批准边宁的解约合同,不许办理,要硬拖着。
他本拟是粉毛荣绒下的命令,不过这时候突然又有人来找他。
是代号坚壁的超限义体操作员,一个干练健壮的女性,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是边宁的师父和引路人,因为当初主张把边宁招进安全部义体科的就是她。
除此之外,两个人少有交流,毕竟边宁现在还是在校生。
坚壁敲敲门走进法务部办事厅,“边宁,你来一趟。”
“我?”边宁有些迟疑,“顾问,找我什么事?”
坚壁在义体科的职务就是特别安全行动顾问,带领自己的义体小队,如果边宁在她手下办事,得叫她队长,如果两人确立了师徒关系,就得叫一声师父,不过现在他就只好称呼一声顾问。
“有没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张单立给边宁一个眼神示意自己这边没有问题。边宁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跟着坚壁出门。
公司里有员工餐厅,坚壁领着边宁就近在餐厅坐下,挑了个靠窗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