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
她好像变成香气炸弹了。
失策了。
准是之前在屋里针灸时,自己身上的信香用力过猛,所以才……
“音音……”
二哥裴夏耘眸子水润润的,他吸了吸鼻子,吐气如兰,软糯糯地轻唤她的名儿。
韶音:“咳!”
这叫啥事儿啊。
而黑衣墨发的宴二爷,沈宴之,他人似盛放的罂粟,一身俊美妩媚的妖色,可乌黑的眼瞳好似死寂的深海。
但此时,宴二爷眼底划过一抹清浅的涟漪,但这一抹涟漪很快就被漆黑的死海吞噬殆尽……
他心底刻下一抹微弱的痕迹。
她的信香……
宴二爷凝视着裴韶音。
……
因为明日要为四哥送行,这天晚上韶音没回吴山村。
二哥裴夏耘本想找一家客栈,但朱翠阁的戏精管事摇头晃脑道:“这怎使得?可莫要乱花银子!”
管事又道:“你们既然是春哥儿的家人,春哥儿在我们朱翠阁做工,阁子里房间不少,便先在此对付一晚。”
裴夏耘心想这不好,像在白占人家便宜,他看似迷糊,但心里有尺度,不想做那厚脸皮的人。
而且,他怕给大哥添麻烦,毕竟这些年下来,兄弟之间早就生分了。
然而管事又道:“客栈那种地方蛇龙混杂,也比不上自己家干净,音姐儿是个姑娘家,可不能让她吃那种苦。”
于是前一刻心里还振振有词不愿占小便宜的裴夏耘,立即翻供道:“好,那便多谢朱管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