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教四哥,四哥聪慧,往往她稍微指点一二,她只需动动嘴皮子,四哥就能端出令她满意的饭菜。
可如今四哥被吴洪兰弄进了矿山,她这人懒,不是不会下厨,只是懒得进灶房烟熏火燎。
而四哥一走,着实是为她的生活带来很大不便。
她扬唇浅笑。
“若只是小打小闹,我这人通常有仇当场就报了,可既然昨日按着没当场去报,你猜这又是因为什么?”
“我下一盘棋,只等一子落定将她军。”
不怕她作,不怕她闹,她作得越狠,闹得越厉害,便死得越快。
清冷的薄唇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人是妖的,却也血腥。
裴冬藏心里震了震,难以说清此刻到底是什么滋味。
音音说她想要护着她,还说一家人,同气连枝,打断骨头连着筋。
视线被马车的帘子阻挡,他看不见在外面赶车的大哥,但他听见鞭子声,他知道大哥就在那儿,一帘之隔。
心里忽然涌动起诸多情绪,他长吁口气。
等抵达矿山时,黑衣墨发的宴二爷翻身下马,他拿着衙门那边的官文和矿山的负责人进行交接。
裴家兄妹也依次从马车上下来。
裴冬藏看了大哥一眼,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神色复杂地轻唤:“大哥。”
裴春耕僵了一下,才没什么表情地看过来。
裴冬藏抿了抿唇,又过半晌,才一吐心中郁气。他眉心打了个死结。
“你知不知道我为何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