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人似乎不大喜欢‘沈’这个姓氏,而衙役们称呼这人,要么宴二爷,要么阿宴,再不然就直言不讳地称作名字,宴之。
总归是把‘沈’这个姓氏给摘了出去。
宴二爷彬彬有礼道:“音姐儿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韶音道:“不,这天下本就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便是父母亲人也是如此。待你好的,便全是情分,而非本分。”
“宴公子的帮助,韶音记下了,待来日有了能力,定会回报。”
就好比此前沈宴之在吴山村怒喷沈豫林,为裴家正名,抹了沈豫林的名声,韶音与裴家受益。
又比如此次四哥裴冬藏这事,沈宴之跟着忙前忙后的一番打点,他可能是因为看在大哥裴春耕的面子上,但大哥的面子与韶音无关。
人活在世,都是独立的个体,大哥的情面归大哥所有,宴二爷为四哥出力,这在她看来便是一份人情,她得还。
宴二爷薄唇一挑,妖色横生,美得仿若红莲业火。
“音姐儿还真是个怪人。”
做人做事清楚剔透,大概在她看来一码归一码,这女孩子处处透着一种违和感,与时下的无雁女子很不相同。
韶音:“我便当你在夸我。”
沈宴之深以为然:“确是夸奖,音姐儿无需谦虚。”
……
等告别了沈宴之,大哥裴春耕,二哥裴夏耘,再加上一个裴韶音,他们三人往回走。
等抵达朱翠阁门前,裴春耕深沉地问:“你可要搬进城里来?”
“三秋进山频繁,如今四冬照顾不到你,你还是搬过来好些。”
韶音扬眉一笑:“我以为,大哥如此内秀,藏着掖着,是怕树大招风。”
裴春耕怔了下。
韶音想起吴洪兰,她唇畔勾出一抹好美的笑容。
“邺城虽繁华,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矿山那边,那儿离四哥近一些。另外就是……事情还没完,现在就搬走,到底还是可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