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虚弱的摇摇头:“没事,咳两声反而舒坦了,咳着咳着就习惯了。”
看见二哥担心的神色,她硬是压下哽在喉口的淤血,但面白如纸,毫无血色。
裴夏耘抿直了薄唇,他吸了吸鼻子,之前的好心情再次跌宕回谷底。
他微微一用力,拦腰抱起裴韶音,语气软和得不可思议。
“音音乖,在哥哥怀里睡一觉,哥哥走快一点,等到家就好了。”
韶音点了点头,她萎靡在二哥怀中,隔着粗糙的麻衣布料,感受着二哥的体温和心跳。
没来由地安心,一安心就昏昏欲睡。
……
吴山村,裴家。
人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是一年之始,傍晚木叶萧萧,晚霞漫天。
依山傍水,景色新绿,能听见杜鹃甜蜜婉转在轻啼,麻雀生动活泼地隐藏在树梢。
有务农归来的男人扛着锄头三两结伴。
梨树、醋栗树,芬芳曼妙。
韶音一觉醒来,便见夕阳黄昏,天际好似着起一场大火,大片的天空被这把“火”点燃,红的热烈,美得壮丽。
她按了按眉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日在外面吹了风,她昏昏沉沉的,头有些痛,鼻子也有些堵塞。
预感自己没准是风寒生病,她顿时一脸苦闷,惨惨戚戚。
“这破烂的身子。”
她抿了抿唇,然后‘哎’了一声。
“音音?”
裴韶音顶着黑乎乎的一张脸,手里还拿着一把草编的蒲扇,他眼睛亮晶晶地跑进来,人是纯粹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