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有命,他便是气,便是急,也能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但除了这些情绪,他心里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
“世道不公,这世间清理偏颇,女人便是错的,也是对的,而男人便是对的,也是错的。”
生为男子,便是原罪。
无论孰是孰非,人们总是先怪男人,先把男性的一方钉在耻辱柱上。
裴夏耘轻叹一声,他拍拍三弟的肩膀充作安慰。
……
“醒了?”
韶音刚坐起来,她迷迷糊糊的,初醒的神色像迷路的妖精。
她歪了歪头,恍恍惚惚地看向窗边,就见身材高大伟岸的三哥背对着她。
她鼻音很重地‘嗯’了一声。
裴秋丰手里拿着一根长溜溜的,细溜溜的烟杆子,这根烟杆子看上去很旧,似乎用了很多年,烟杆儿都被磨光了。
他正在剪茶烟,这茶烟是用茶叶做成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过了半晌才瓮声瓮气道:“二哥说你病了,怎么回事?严重吗?为什么不去城里找大夫看看。”
韶音像没了骨头似的,她坐在凌乱的被褥间,歪着身子往墙上一靠。
她稍微清醒一些,恰好三哥转身,她看见三哥臭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一杆烟杆子。
她眼睛一亮:“拿来。”
她伸出白嫩的小手。
裴秋丰防贼似的盯着她:“干什么?你不能抽,你肺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