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场战斗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将立于不败之地。
可陆靖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状态却是比自己更为迫切的想要延长战斗时间,要知道这儿可是魇鬼海贼团的地下据点,如此做为就不怕自己的体力耗尽,被他们围杀在这儿?
“你在等帮手......不,如果有帮手,你之前根本就不用急着出手,更没有必要特地跑到这绝境当中......母树,你想对母树下手!”
视线越过陆靖,看向另一边的战场,徐酌一人一枪压的魇鬼海贼团众人不敢上前,而他同样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之前魈还以为那已经是他的极限,现在想来分明是在刻意的维持这个局面。
树后还有一人存在!
原本还显得游刃有余的魈脸色倏然阴沉。
虽说他不清楚对方究竟是想用什么手段,但母树是船长交托给他最为重要的存在,更是计划不可缺失的一环,绝不能出任何意外。
一念即此,魈再也没有留手的意思,深吸一口气,身体前倾乃至趴伏在地,躯干各处的缝合线陡然开裂,穿插于血肉中的缝合线拉长,断裂的部位出现的并非骨肉,而是大团黢黑的“线绳”。
浓稠的黑雾从中喷涌而出,将魈再度伸展的形体全然包裹,化做一头扭曲的黑兽咆哮着冲向陆靖。
眼见得对方有搏命的意图,陆靖回头瞥了眼身后某处,脚步腾挪间迅速找定了位置,双手抬起直伸向前,原本环绕在身侧的污水潮亦是澎湃而起。
激流盾!
然而预想中黑雾与激流的剧烈碰撞并未出现。
事实上那黑兽在撞上激流盾的瞬间便散的一干二净,而本该在其中释放能量的魈却是从后方腾跃而其,跨过激流盾,直扑母树所在的位置。
能够被安排到如此重要的地方做看守,魈被魇鬼海贼团团长看重的自然不只是这一身强悍的实力,消灭敌人和母树的安危,孰轻孰重他分的比谁都清楚。
以黑兽充作幌子,将陆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紧接着脱身而出,只要先解决掉母树周边的那两人,剩下的这个,魈有足够的时间陪他慢慢玩儿!
“我倒要看看树后边究竟是什么......”
侧身闪过一颗在迎面而来的子弹,再扯过裘袍挡下接踵而来的第二颗,逐渐拉近与母树之间的距离,以居高临下的位置,魈终于看清了树后的情况,只是这一眼便叫他大惊失色。
那个女人居然挖出了埋藏在母树中的控制器,正用两件器具低着头不停的操作着。
“混账,给我停手!”
此时的魈已然来不及思考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这种隐秘,疯狂前压同时再度施展起之前的能力,可就在这瞬间,魈的动作猛地一滞,脊背汗毛竖起,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感受到来自身后的致命威胁。
怎么可能,那家伙......
下意识的扭头望去,却见到本应该被黑兽缠住的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一具棺椁的侧面,脚下散落着一堆破碎的绸布,手中握持的是一杆通体缭绕着幽紫色光芒的亮银色长枪!
吁~
口中呼出一道气流,曲起右臂,将手中的长枪当作猎鲸矛般提起。
时隔许久,再度摆出自己曾经最为习惯的猎杀姿态,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蕴藏着残酷的美感。
十几年的锻炼留下来的肌肉记忆让陆靖甚至不需要可以的进行瞄准,扬起手臂的瞬间,魈已被彻底锁定。
“贯穿他!”
浑身的气力于这一瞬间内尽数爆发,名为紫棘的长枪出手的刹那,陆靖轻声低语。
此时此刻,魈的双眼已然被那道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死亡威胁的喧嚣流光所占据。
他尝试着回身反击,疯狂的压榨着体内的气力,可还没等黑雾聚拢起来,胸口已然炸开一个血肉空洞,茫然回望,那杆长枪已然贯穿了自己的身体,化做万千流光回溯至不远处已然重新恢复成人形,半跪在地的陆靖手中。
“我等的就是你强行越过激流盾,远离僵尸的那一刻啊。”
陆靖看着颓然跪倒在地的魈,后者能用黑兽做幌子,他自然也能用激流盾来当掩护!
“船长......你们,都得死在这!”
眼中的光彩逐渐消逝,魈的嘴巴开合,嘟哝着无人听见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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