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如黄鹂鸟的女声响起,声音好听,可说出的话,并不友好。
看看,说的什么话,剥夺人家做生意的权利。
人形的大墙终于让出一条路来,外头走进来两个姑娘,手挽着手,其中一个穿黄衣的女子,表情高傲。
另一个穿蓝衣的,附和般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陈温看到那姑娘,头顶那顶金色的发冠,啧啧称奇。
这是把一座房子顶在了头上吧。
“官掌柜。”白三倚靠在旁人身上,食指伸出虚空点了两下:“你有意见吗?”
官蓉勉勉强强地笑了,撑着手肘,靠在柜台上,不应答她的话。
“白姑娘,怎得今日有空来。”
白姑娘?白三姑娘?
陈温无声咦了下,视线飘过去看,撇了一眼,咂舌。怎么看,长得都是甜美可人的,怎么也不像官蓉嘴里头说的那般不讲理呀。
不过,人不可貌相这话,陈温记得可牢了。
“何时我来还需知会你一声,想来就来咯。”白三的手,暗地里掐了蓝衣女子一下:“你说是吧?”
蓝衣女子紧咬牙根,点点头。
“瞧这话说的,我知你来,还不得把新货摆出来,你看,你不说声,我都没准备的时间。”
“现在也不迟。”白三眼一抬,挥挥手:“还不赶紧地把新品摆上来,今儿晚上,我一定要压过王西茜。”
她冷哼一声,官蓉撇嘴,翻了个白眼,敲了敲柜子,还是进里屋去了。
趁官蓉进去的时间,白三就到处看看。
看到一直杵着的几个姑娘,嗤笑。
哪来的乡下穷酸丫头,穿的土不拉几的,官蓉的格局越做越小了,什么样的人都能来了。
本来就要移开视线了,结果白三看到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她皱眉,被莫名其妙的看着总归生气。
结果穷酸丫头没发现她的不悦,还继续盯着,白三的火一下子就起来了。
刘银杏对上白三的眼,心一跳,赶紧低下头。
可是,迟了。
“掌柜的店里是进了什么掉价的东西?怎么这些穷酸样的乡下人,也能进店了。”
白三对着她们几人说,说的很大声。
谁人不知她在说我们啊,陈温低头,把自己从头到脚看一遍。
好吧,确实一副很穷酸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她那语气,就是让人不痛快呢。
张阿兰那性子,怎么能忍得住,乡下人又如何,大不了打一架比比谁厉害。
这边张阿兰刚撩起袖子,官蓉掀开门帘。
白三不屑地嗤笑一声,又把刚才说的话,对着官蓉重复了一遍。
陈温不满咬牙忍耐。
说一遍就够了,说两遍就很烦了。
明明都是第一次做人,怎得,用着父母给的东西,还生出优越感来了。
“别气。”官蓉这话是对着陈温她们说的,接着又对白三说:“东西,我就不卖你了,等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再来。”
说着,就把东西都收到底下去了。
官蓉实在是烦死白三了。
平日里冷言冷语,含沙射影地对自己说话就罢了,今儿个,都对她请回来的客人说这些话,真真气人。
所以,官蓉头一回不惧人家家里头的权力,忍不住对白三说重话。
说出来,感觉,还挺畅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