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洁愣了愣,仔细思索了几秒:“没什么关系。”
蔺臻嵘是什么身份?
哪是韩书钧区区一个韩家少爷比得上的?
“无关紧要之人,先生又为何帮他?”宿婳往后一靠,恣意随性,“就凭我一个将死之人的三言两语?”
“将死之人?”黄玉洁眼皮子一跳,“什么意思?你的身体……”
宿婳抬手挡在额头上,微眯着眼,左眼角下的黑色泪痣如同勾着几分惑人的媚,出色绝然的小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绯红:“你以为,我能活多久?”
手机那边的黄玉洁忽地沉默了下来,宿婳能活多久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但宿婳从小就体弱多病是她害的吗?
她将她带来这个人世,已是尽了为人母最大的职责。
是,她是没有真正关心过宿婳,也没有亲身照顾过她一天,可她作为一个女人又能怎么办?
丈夫不爱,女儿又是个病秧子,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黄玉洁心里忽然滋生出了强烈的怨愤:“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听到女人的话,宿婳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她从很早就知道黄玉洁并不喜欢她的存在。
如果孕检的时候发现自己怀的是个女儿,黄玉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孩子给打了。
她需要的是个儿子来巩固她在宿家的地位,而不是一个病殃殃,毫无用处的女儿。
宿婳性情冷漠淡然,对父母的爱不像别的孩子那般渴求。
所以黄玉洁的态度根本影响不了她。
“真是可惜。”宿婳低着声音,眸光隐晦不明,怪诡谲的,“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听着女孩讥诮的话语,黄玉洁气得浑身发抖:“宿婳!”
宿婳冷笑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