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洛锦凰从他身边离开嫁给顾北归的儿子,看来是最为棘手的决定。
毕竟,依照这人的能耐,她日后怕是要为其付出一生的代价。
“朕知你心意,也期望你所成之事皆为所求。”
北秦军队退走的毫无征兆,就连最为镇定的洛锦凰也是微微一愣。
原以为这隔三差五还会有一场恶战,可谁能想到北秦的军队居然退走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殿下,这……”
“让前方斥候去探。”
洛锦凰总觉得心里面微微有些不舒坦,秦承恩那人最是眼睛里面揉不进沙子,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能若无其事地离去?
虽然说那人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帮自己解了燃眉之急,可她还想着在汾阳关隘大干一场,这军腿都退走了她又该如何?
越想这心里面越是恼火,秦承恩这孬种!
听闻北秦军队退走,汾阳关隘的军队瞬时撤走了一般,这让过了一把干瘾的洛锦凰也颇为无奈。
这些军队什么时候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啊!
青草更青时,汾河的水淙淙而流,洛锦凰走在小河岸边有些怔然。
“殿下,起风了。”
虽然如今的寒风已经被绿意压制,可他还是担心殿下的身子承受不住夜晚的清凉。
“蓝一枫,你想家吗?”
他们都是从京城九死一生逃出来的战争孤儿,没有谁比他们更期望夺回京城。
可这个目标却遥遥无期。
“想。”
他的族人在那一夜惊变中尽数离去,他的宗族早已经被毁灭,如今他是家里面唯一的希望。
“我也想。”
洛锦凰在这些人眼中一直都是严厉的,很少有这般情感外露的时候。
“殿下,您可是想陛下了?”
“确实有些想他了,他一孩童又岂能斗得过那些老奸巨猾之人。”
只是她一时半刻也不能离开,好不容易有了前来永平府的机会,她自然要尽最大的可能为自己铺路。
“给李兆合他们去信,本殿过些时日便会前往各个关隘巡查。”
“诺。”
又隔了不少的日子,镇北府的行宫内。
洛浮生瞧着殿前争吵的脸红脖子粗的众人也颇为无奈,这新世族和老贵族的碰撞总让人觉得无趣。
“此次开科取士本是南洛的基本国策,尔等这般争论不休,难道还有更好的取才之道?”
洛浮生瞧着争论不休的主人,最终还是准备打压一下旧贵族。
当然,他也时刻谨记着姑姑临走时嘱咐的话,任何事情都是有限度的,自己不能凭着喜好便将沈家一系逼得狗急跳墙。
“微臣也知开恩科是南洛的国策,然而此一时彼一时,而今战乱不断,举孝廉方为上策。”
“举孝廉,大家都是朝中为官,焉能不知这期间的操作性?此举不妥。”
杜梓华如今算得上新派的代表人物,所以当有人提出举孝廉这举措时,他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
“那杜大人觉得如何?”
沈青朝此时也一肚子火,这也不行那也不成,他们难道以为旧世族真会让他们开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