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连伟听得有些糊涂。
“别鄙视,我表舅家的闺女,前些年十八岁到南边打工,被一个老板包了三年,给了六十万。现在找了一个公务员老公,儿女双全,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一年就是几十万。
呵呵,真正的人生赢家。
她以前谈的对象,还在火电厂铲煤,一个月七八百,光棍儿一条。”
一边的文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无论人家以后贫穷富有,还是你钟连伟贫穷富有,今天既然选择,以后就大道朝天,永不纠缠。不然就是以旧情为遮羞布的好利趋势,垃圾货色!
一日背叛,终生决裂!”
“兄弟,你嘴真毒!”
钟连伟苦着脸表示佩服:“我就是离别有感,以后和她,就算她再好,也是认识的陌生人而已。”
而旁边的曾晓晓的脸色,则变得有些发白。
“他就这样,你别乱代入。”
赵长安连忙安慰曾晓晓,文烨淡淡的看了曾晓晓一眼,目光犀利如刀。
“我承认是看到长安哥的卷子以后,才知道他这些年的痛苦和隐忍,之前我对他确实有着很多的敌视和误解。
我曾晓晓发誓,以后再有任何对不起长安哥的地方,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曾晓晓举起了右手,声音都在抖:“以前是我对不起长安哥,有这样的父母,我也没想着要嫁给长安哥连累他,我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都闭嘴,去拿车票,搞得跟辩论大赛一样!”
对于自己这个兄弟,赵长安理解又心疼,不忍心责备他,只好拉下曾晓晓的手,让她不用这么激动的发誓。
——
赵长安四人离开工地,骑着四辆自行车,拉风的朝着一高奔驰。
按照计划,他们大后天,27号去明珠,28号上午抵达。
此时正值各大院校开学季,一票难求,站票都很难买到,更别提坐票,卧铺。
有得家长拿着卷席在火车站连夜排队,还不一定能够买得到。
不过苏正范给了赵长安许诺,车票问题由学校帮忙解决,他只需要掏车费。
四人到了一高门口,守门的保卫人员硬是不让他们进校,迫不得已赵长安亮出了他的名字,才立刻变得畅通无阻。
到了苏正范的校长办公室,只有一个值班人员,笑呵呵的把四张卧铺票递给了赵长安。
——
这次考上,赵家都没打算办酒宴收礼,文烨家里也没啥真正走动的亲戚。
曾春鸣倒是想办酒宴收礼,过来找过曾晓晓一趟,当然是无功而返。
之后两天,赵长安和曾晓晓都居住在旅社。
26号下午,赵书彬,张丽珊,还有夏长海夫妇,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
当晚,张丽珊,江婕下厨,两家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饭后临走,夏长海硬是扔了一千块钱,赵书彬和张丽珊追到楼下,都没能还回去。
然后,一家三口开始清理明天要带走的东西。
“曾晓晓在旅社?”
得到儿子的点头,赵书彬很艰难的悄声说道:“注意安全,可别弄出事情。”
“嘿嘿,爸你只管放心。”
赵长安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鬼笑着安慰。
“唉,你自己可要想好了,真要是两家结亲,我和你爸倒没有啥,你以后想要进机关,各种闲言碎语,可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张丽珊‘恨恨’的看着自家的混小子,都这么大了,还一点不让人省心!
“可以了,长安能不知道?”
赵书彬看着儿子,越看越喜欢:“到了明珠——”
开始了儿行千里父担忧的唠叨。
——
“呜呜~”
因为卧铺票难求,虽然一高买了四张票,可是赵长安,曾晓晓,文烨,钟连伟,都不在一个房间。
坐在下铺随着火车启动,赵长安看着离在站台送行的父母越来越远,眼睛不禁有些发酸。
不久,火车在大别山脉的崇山峻岭之间行驶,驶向遥远的明珠。
而赵长安则是在心里默念:“明珠,我来了,我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