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柜递给水生十几个铜板,要水生自己坐船回椛家地复命。
“你一个人回去行吗?”陶老大问。
“行,当然行!”水生使劲点头。
“你别答应的这么轻易,来的时候坐的是椛家的专船。坐小船回去,船少不了要在小码头靠岸,靠岸就会有人上船来跟你做买卖,一条船上,谁人都不花钱,船一时半就开不出去。”
水生拿出商牌,“我有椛家商牌,椛家伙计出来办事,拜托旁人行个方便。”
“哼…学的倒快!”
陶老大要把商牌收回去,水生握着商牌不肯撒手,“这是跟我命一样重要的东西。”
“你明白就好,但是出门在外,商牌也只是一块牌子罢了,不能吃不能喝,不认识的人看它跟寻常的木头没有任何区别。这袋钱你拿上,以防万一,遇到特别情况使钱就使钱。”
水生接过钱袋递出商牌。
“早上走,天黑前正好回到椛家。”
天蒙蒙亮时,水生背一个小包袱登上乌篷船,船内拥挤坐了十几人。
船头挂一盏孤灯,小船晃晃悠悠启动,没多久浔江城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大伙儿都闭着眼睛养神,船桨划水的声音清晰极了。水生忽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出远门。
“小兄弟去哪啊?”一老头主动搭话。
“去椛家地找活干…”水生虚声说。
“椛家地啊,好地方…肯卖力气遍地都是钱…”
水生憨笑,当初爹爹带他讨饭时也是这样想的,去椛家地,总有一口饭吃。如今不仅有一口饭吃,还越吃越好了。
“瞧你乐的…”
“老伯您去哪呢?”
“我去平庄…”
水生在心里回忆,平庄那就是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