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当中法则虽然看起来已经融进了每一个人的身体。可是状态也仅仅只是暂时居住而已。并没有完全的融合成她身体的每一部分,如同风司一般。
这个世界的人在使用所谓的异能的时候,本质上来讲,依然是在同法则借力,只不过是从目前还在自己身体当中的法则借力。自然是要容易许多。
在这样运行能力的过程当中,一旦受到打扰。想必本来这些暂时委屈地居住在人体内的法则,又应该暴乱不安了吧。
风司只得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这个人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运转。
他真的是非常厉害的。
风司显然并不擅长除了战斗之外的任何一个方面,在面对着这样一个又一个精妙绝伦的誓言,一时间也不得不惊叹。
人类也许就是这样一个种族用着最弱小的身躯。最单薄的能力。片片的能够走出一条又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她现在对于人类的各个发展方向都已经改观得很,尤其是对于科技文明。
这不过也是人类反抗命运的一种手段而已,反抗似乎天生就被赋予的弱小,面对着这个庞大的未知的世界。
风司虽然说在道法的本能之上,仍然不喜,这个世界的科技文明,但是听那人说想要给她也打造一副合身的机甲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心动。
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当是收到一件来自于朋友赠送的礼物。
风司很喜欢朋友这个词语。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她的身体有着短暂的本能的反应。
在很多时候都是这个样子,明明她早已经忘却了很多事情,可是却有很多东西似乎经过深刻的磨练而转化成了本能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的时候会刻意避免那些似乎能够触动她的点。有的时候只有拼命的想探寻。
她作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大可以自欺欺人的说,过去根本没有什么用绝不能成为一个永远被困在过去的人。
可是……
风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足够优柔寡断的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情感,在她的体内开始复苏。不要将她空荡荡的躯壳填充起来。
风司忍不住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心口。应当是没有心脏的。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本命武器。也就是那一把银白色的长剑。就是插在自己的心里头。
也许是那一把长剑代替了心脏所在的位置。反正她活着本身就不需要任何一个器官来进行功能。
胸腔当中是什么,反而似乎也不太重要。是一把长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想要战斗的时候,她随时都可以极为轻易地从自己的体内抽出武器。
风司想到这儿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拔出那一把长剑了。倒不是说现在没有经历过足够惊险的时刻。只是战斗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
她觉得自己曾经当是经历过极为惨烈的战斗的,在很多时候对于战斗,她自己似乎都有着一种本能的反应与意识。
可是那又是在什么时候的战斗呢。她为了什么而战斗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子。
风司都不知道。
她现在依然觉得自己是处于一种近乡情更怯的状态。
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不应该想着去探寻一些东西,过去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先不说能不能真正的找到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不觉得还有什么过去认识的人仍然在等待着她,也不觉得自己的过去,想起来会是一件让自己感受到快乐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自我麻痹。告诉自己,那些都没有什么的,那些都没有必要的。
她要清楚而绝望的明白这些都是在骗自己。
在很多的瞬间。她很下意识的就想要去回忆。
在看到人间的热闹的时候。她会一怔,然后想。是不是自己曾经也在这样喧闹的时间当中奔跑过。
那个时候呆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逛街的人是谁呢。
她看到一个个死去的人倒下的尸体流出的鲜血的时候。也会一愣。
她应当是见过无数次的死亡与离别的吧。那个死在自己身前,对于自己来说应当是极为重要的人。又是谁呢。
她见惯了生死。那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的人。都是谁呀。
风司太清楚自己的性格了。对于自己的这种人来说,拥有着漫长的望不到边际的人生,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力量。
她很难想象到底有什么人是会被自己长久的记住,到底什么样的人的事情能够给自己的心理产生巨大的触动。
所以那些人。对于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啊。
她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其实有的时候结果到底是怎么样,根本都不重要。
即使她全部想起来面对的也只是那一个个死亡的名字早已经消失在时间长河当中的往事。
可是她就应该记得就应该用自己漫长的生命,往后漫长的时光去铭记去缅怀些什么东西。
否则,除了她以外那些事情还有谁会记得呢。
那些人是不是真的就这样消散在时光长河当中。
如果是真的是这样的话,她一想到这儿。感觉自己空荡荡的胸腔似乎都开始抽痛。
除了对于法则本源进行最根本的冲击。她几乎是很难体会到属于人类的痛觉的。
可是,在这样的时刻。这些疼痛的感觉是这样的清晰。
她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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