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熠连忙顺势一把握住卫嘉树柔软的双手,将她扶了起来,“朕瞧着你精神有些不济的样子,要不然今日就不要作画了,朕又不急。”
卫嘉树:你不急,我急啊!
卫嘉树小声道:“嫔妾总来宣政殿叨扰皇上,终究不妥。这肖像画,嫔妾还是尽快画完为上。”
宣承熠眉心一沉,“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他倒是听到一些酸言酸语,只是并不曾放在心上。但嘉树怀着身孕,容易多思。
卫嘉树忙道:“嫔妾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皇上最近朝政忙碌,难免冷落六宫,偏生却没有冷落嫔妾,如此一来,难免惹得后宫不安宁。”
宣承熠心下不爽,忍不住哼了一声,“那是她们本性善妒,不肯安分守己!”
这是在说贵妃吗?
这话倒也不算冤枉。
卫嘉树笑了笑,连忙道:“嫔妾尽快画完也就是了。”
宣承熠握了握那只柔软细嫩的小手,他叹息道:“朕是怕你累着。”
卫嘉树笑道:“每日也就画上那么一会儿,哪里就会累着了?嫔妾最忙碌的时候,曾经每日画上五六个时辰呢!”——那是她在大学里的时光。
“那时候,虽然辛苦,但却觉得充实,心里也是开心的。”——只可惜,那段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宣承熠不禁讶异:“每日画五六个时辰?”——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嘉树竟曾经如此勤勉?
卫嘉树黑线,乃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老娘在你眼里就是个懒虫?
卫嘉树没好气地道:“皇上请去书案前坐吧,嫔妾要继续作画了!”——麻烦你这个模特摆好姿势!少在那儿哔哔!!
宣承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小脾气,一言不合就给朕甩脸子,真是被朕惯坏了。
心里虽如此想,宣承熠还是乖乖去御案前端坐了,然后开始批阅奏折,宛若一个仪态端正、不苟颜色的威仪帝王。
卫嘉树深吸一口气,拿起画笔,继续在油画上涂抹。
其实这幅帝王日常画像已经初步成型,画布上的宣承熠也是这般端坐威仪、眉宇沉肃。
卫嘉树渐渐将心思沉浸在这幅画作上,便也顾不得置气了。
眉目沉静的女子低眉作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宛若一泓秋水的眸子格外定定有神。
宣承熠忍不住偷偷又瞧了一眼,嘉树这幅专心致志、沉静如水的样子,倒是分外可人。
有佳人在侧,宣承熠心情也格外舒坦些。
一时间,宣政殿中静默无声,只能听见朱笔落在奏折上的沙沙之声,以及画笔落在画布上摩挲之声。
宣承熠心想,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但是,美好的日子过得也格外快些。
十日后,卫嘉树揉了揉自己的腰肢,“哎哟喂,终于画完了!”
宣承熠一愣,心下微微失落,“这么快?”
卫嘉树无语,已经是很慢了。
而且画出来的这幅画,也着实……到底是好几年没画油画了,哪怕她很认真作画,画出来的成果——
简直就是一坨屎!
卫嘉树眉头皱得宛若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