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擅长的领悟战胜对方,是对他个人的羞辱,也是对警队的嘲笑。
同时,也可以杜绝再某个人再烦不胜烦地跟他说“你跟张家驹比起来,连屁都不是!”
一想到那个人,吴泽脸上的冷意更盛。
“好,怎么比。”张家驹从地上爬起来。
“我跟你赌两个。你赢了,我就放了其中两个人的命,或者压下这两人犯的事,让他们光荣就职,家属也可以一直领补贴。”
张家驹眼神闪了闪,“我跟你赌四个!”
显然,张家驹对射击拥有绝对的信心。这是身为【枪王】的自信。
吴泽听到张家驹一下要赌四个,摇了摇头,说:“别急,两个两个来。后面还有别的项目。”
张家驹同意了。但他往四周看看,没有见到靶子,不知道这场比试要怎么比。
“不用找,靶子在那里。”吴泽指了指二楼。
只见一名匪徒走到了一个跪倒的警察后面,往他脖子边上贴了个十厘米大的气球。意思是——
“那个气球就是靶子。”吴泽说。
95%以上警察与案犯交火的距离发生在8至10米区间,极少超过10米,超过了这个距离便很难打中目标。警队里手枪的射击训练,通常也只练在10米的靶子。到了25米,用军用手枪打靶,8枪里面有5枪上靶,已是高手。
而他们现在距离二楼的“靶子”,至少有二十多米远,打小小一个气球,根本极难打中。稍不注意,子弹就会打到“靶子”的身上,头上,或者其他跪着的警察。
张家驹愤怒地盯着吴泽。
“别这样看我,我的靶子跟你的一样。”随着吴泽的话,一个戴着面具的匪徒走了出来,往脖子边上贴了个气球。“阿泽,不要打到我的耳环喔~”可以从笑声里听出这是个女人。她笑着走到二楼的边缘坐下,双腿一荡一荡的,很不紧张,似乎对吴泽的枪法也有着绝对的信心。
“我用的枪也跟你一样,是你兄弟身上的枪。”吴泽咔嚓咔嚓熟悉着手里的枪。
张家驹说不出什么话来。面对一群不要命的疯子,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但他知道,只要赢下比赛就可以了。
“你先开始吧。”吴泽跟张家驹说。
张家驹屏息凝神,举枪,瞄准“靶子”,瞄准那个他搭档多年的好兄弟,好下属。
然而这个好兄弟,好下属,刚才却被挖出来给黑势力提供行动风声,掩盖罪行,作为黑势力的保护伞,名下入股了三家酒吧,两家车行……
如果他打偏了……等于他亲手杀了同伴,亲手“处刑”了黑警。
心头纠结着,张家驹扣动了扳机。
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张家驹感觉手臂深层的某处肌肉隐隐抽动了一下。
那一瞬间,枪械高手的直觉告诉他,感觉不妙……
“砰!”
张家驹打偏了。
不仅如此。
他的子弹射进了旁边一个警察的身体。警察向后栽倒。
“救他……快救他……”张家驹慌乱地看向吴泽。
可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只看到吴泽抬手,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砰!”“噗。”
气球被打爆了。
女匪徒笑嘻嘻地站起来,朝吴泽丢了个飞吻。
其他匪徒也欢呼起来,大喊:“老大,厉害啊!”,“什么【枪王】,吹出来的吧?”,“老大是【枪王之王】!”
张家驹绝望了。二十多米的距离,一点失误就会误杀同伴,这份压力让人几乎不可能打中。然而吴泽却打中了。这是全方位的碾压,让他说什么都深感无力。
“你输了。”吴泽冷静地说,挥了挥手。
一名匪徒端着枪,站在两名警察的身后,准备处刑。
“不要!”张家驹大喊。
“砰!”
“砰!”
两枪。
两名警察脑袋一顿,然后整个人无力地从二楼堕落。
“啊……”张家驹张着嘴,失语般说不出话来,痛苦地跪倒在地,伸手想要阻止,但什么也阻挡不了。
吴泽俯视着缓缓跪倒,宛如脊椎被抽走了似的张家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呼,在颤栗。
太爽了。
然而,只是短短十几秒的时间,游荡全身的那点快.感,像大风不停地刮进空洞,迅速消弭,再无声息。
只有再一次提升游戏的难度,他才能重新获得快.感和刺.激。
<bA/> 看着痛苦欲死的张家驹,吴泽有些失望。
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真无聊啊。
吴泽摇摇头,觉得自己得去找下一个游戏了。
至于这个张神探,就留给其他人玩好了。
……………………
关琛呼出一口气,把面具摘下,缓缓呼出一口长气。
太爽了。
张景生无疑是顶级演员。和他对戏,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像是从桑拿房里走出来,空气浑然一新,全身所有的毛孔都在贪婪地吐息换气。
以前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生死一线战斗的时候。但那种刺.激,是不知道自己会赢还是会死的赌博。
现在则不一样。
关琛把他两天里思考的、准备的所有东西,毫不客气地都拿了出来。这种刺.激,是【我就知道这样是有用的】的充实回馈。
没有遗憾了……
关琛原本是这样想的。把准备的东西都展示出来,就没有遗憾了。
只不过当戏演完后,他明确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一阵空虚。
就好像……
他想扮演吴泽,演完整部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