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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跟在姜慕白身后走到半道时,沈鸿忍不住发问:“为什么要这样大张旗鼓?等咱们到了张家巷,王家叶家的人早就被吓跑了。”
姜慕白笑了笑,回道:“首先,不要小看王家叶家的胆量,他们只会狗急跳墙,不会抱头鼠窜。其次,是他们去张家巷,不是咱们,脱衣服。”
“什么?”沈鸿怀疑自己昨夜喝了假酒。
“让你换衣服。”
姜慕白抬手做了个手势,身穿灰衣的聚英馆外门弟子立刻放缓脚步,围到两人身周。
见姜慕白脱下武服换上裋褐,沈鸿单手解开扣子,让聚英馆弟子扒了他的警服,帮他换上常服。
这时对面敲锣打鼓奔出一支舞狮队,直直撞了过来,等到两位外门弟子换上武服和警服,姜慕白拉着沈鸿趁乱离开。
“怎么回事?”沈鸿满心疑问。
姜慕白戴上一顶斗笠,低声道:“秦署长让你去张家巷,你就得去张家巷?跟我去三全巷。”
“到底怎么回事?”沈鸿一头雾水,脑子里乱作一团。
“秦国文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要给叶家王家一个交待,你呢?你已经没有后路了。”姜慕白同时加快步速和语速,“叶家要杀你,王家要杀你,血刀帮要杀你,他们都在张家巷等你,你猜听春苑里还剩几个人?”
“没人,现在听春苑里不会有人,昨晚我带队离开之后,叶南风肯定把潜在证人全都转移了。”沈鸿隐约猜出姜慕白的想法,问,“人可以带走,但听春苑搬不走,对吧?”
“对,过了今天,不论你是死是活,叶南风都会吸取教训,提升听春苑安保规格,这是最后的机会。”
姜慕白神色冰冷,而瞳中星芒炽热似火。
“管事狎司死了可以再招,叶家几句话功夫的就能让听春苑重新开张,你不想让悲剧在短时间内重演,就跟我杀他一个回马枪!”
“难怪你们要大张旗鼓。”沈鸿恍然大悟,愈发觉得从昨晚到现在,整起事件处处透着荒唐,他用拳眼敲了敲额头,问,“障眼法有用么?万一被他们看穿了,或者他们兵分两路,那我们去三全巷岂不是送死?”
障眼法或许有用,或许没用,这并不重要。
王家叶家欲将沈鸿除之而后快,听说护送队伍里有石山、施广闻和高家淬体武修,必定集中力量在张家巷埋伏。
站在他们的角度来想,沈鸿有诸多武者护送,完全没道理违抗命令,冒险奔去空空荡荡的听春苑。
而且,姜慕白早已准备了两张底牌,将此行风险降到最低。
不过,任何计划都可能出现意外,姜慕白不愿浪费口舌解释分析,所以他只对沈鸿说了八个字:“我不会死,你不怕死。”
沈鸿愣了愣,露出一个洒脱的笑:“有道理,但是你这张脸……我们隔着几条街就会被发现。”
“吱兹——”
轮胎与路面剧烈摩擦的声音飘到身前,一辆没挂牌的四座轿车冒着白烟停到二人身前,驾驶座上穿短裤、戴墨镜的少女扬起下巴,冲姜慕白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