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画框脱离墙壁,显出藏在画后、嵌入墙体的合金保险柜,苟会计猛力揪扯自己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施咒,接着他将手伸向柜门上的密码转盘,盯着刻度小心翼翼地转动。
顺时针一圈,逆时针半圈,顺时针一圈半。
听见咔哒一声响,苟会计松了口气,他晃晃晕眩的脑袋,把钥匙插进锁孔,向右拧转钥匙的同时,向左拧转保险柜把手。
“大侠?”苟会计唤了一声,没有收到回应,他不敢回头,握着把手缓缓拉开保险柜门。
姜慕白没有放松警惕,紧盯着苟会计每一个动作,直到保险柜门被打开。
保险柜的储物空间约有半个立方,分为上下三层,最上层放着一沓沓淡紫色和淡蓝色纸钞,中间是码成圆柱体的大额金币,最下层则摆着金条。
苟会计愣在当场,从他瞳孔放大程度来看,似乎他也没有想到保险柜里是这样一番景象。
姜慕白同样惊愕失声,以纸币面额估算,仅现金就超过两百万,还有金币金砖,至少市值千万!
血刀帮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财富?
“噗通”
苟会计跳下椅子再次下跪,一边磕头一边喊:“大侠饶命!别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没做过坏事,我没杀过人!您放我一马,我这就离开定武,有多远走多远,永世不再回来!”
姜慕白看着柜中耀眼金光,不作回应。
“大侠,我有用,你留着我,别杀我!”苟会计继续求饶,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于是换了个说法,“我助纣为虐,我有罪,但我罪不至死啊!再说,杀了我没有意义,定武城每天都死人,让我活着,让我活着才能让更多记住!我还可以给沈队长做证人,对,对!我可以做污点证人!我不光知道血刀帮做过什么,我还知道叶家跟议政团几位大员的龌龊交易!我……”
没等他说完,姜慕白已扣下扳机,子弹出膛,穿透眉心,红白血浆像泼墨似的洒在苟会计身后的泼墨山水画上。
看着苟会计的尸体向前栽倒,姜慕白摇了摇头,无声叹息,没能留下活口,有些可惜,但他别无选择。
苟会计说得没错,让他活着,让他活成一出悲剧,才能让更多人铭记。如果他到此打住,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他说得太多。
提到沈鸿,提到污点证人,提到叶家,无不说明苟会计已看破伪装,猜出了姜慕白的真实身份。
三天期限已到,秘警局即将接手案件,姜慕白绝不能承担暴露身份的风险,因而只能痛下杀手。
抬腿跨过满地尸体,姜慕白走到保险柜前,拿出一根金条放在眼前打量。
金条约有两斤重,按照冀州金价,市值三十万上下。
三十万一根的金条,在保险柜最下层垒出一座小小的金字塔。
屋外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保险柜里,金光灿灿,令人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