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应用》,全称《基础科学普及与应用》,是由法修院讲师戴求真主讲的选修课。
院长批准开课时曾遭到院内几位老教授的强烈反对,不过有首席教授敬安居士为戴求真站台,守旧派的抗议与不满没能埋葬这门新课程。
出于种种原因,戴求真决定提前开课,并邀请导师温敬安到场旁听。
或许是因为戴老师不愿借导师的名望为自己造势,这一消息并未传遍校园,只在教职工的小圈子里流通。
因此,除了报名课程的法修院学生,仅有寥寥十几人闻讯而来。
姜慕白牵着姜徽音,跟在苏西和丘仪身后,走到圆形露天教室寻了几个打磨成矮凳样式的石墩坐下,刚入座没一会儿,就在教师另一侧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林老师么?姜师弟,你俩缘分不浅啊。”
施广闻说话的同时捅出胳膊肘,被早有准备的姜慕白侧身躲过。
林初槿会来邺大,的确出乎意料,不过仔细想想,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嗯,估计她来得比咱们早,咱们坐观光游艇在天上转了三个钟头呢。”
姜慕白应了一句,心里想着是否应该换换座位,耳边忽然吹来一股芬芳似春兰的热气。
“小弟弟,你认识她?”苏西的声调里透出些许讶异,接着瞥了眼旁边惊疑不解的丘仪,对她说道,“那是林家嫡系长女,林初槿。”
“喔,是她。”丘仪微微扬眉,困惑顿消。
看样子林老师来头不小,姜慕白好奇地问道:“师姐,苏先生,请问林小姐是?”
说起来相识一月有余,其实来往只有那么几回,对于她的家世姜慕白没有任何了解,只知道她是位体验生活的修二代。
“天京林家是法修世家,地位显赫。”丘仪言简意赅,望着林初槿叹道,“传闻林家嫡长女十四岁聚炁,堪比当年王钦珩。可惜,她十五岁时得了怪病,修为尽失,至今没能突破第三境。”
“呃,这,这可真是……”
姜慕白摇摇头,在心里补完整个句子:这可真是主角模板。
师父丘阳生说过,王钦珩是武圣后人,十四岁九窍齐开,十六岁淬体大成,突破第三境后强行以灵气灌冲大脑,烧坏了脑子。
能与如此奇人比肩,林老师当年必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
因为一场怪病修为尽失,此后几年原地踏步,被同龄人后来居上,这等曲折的经历,距离位面之子,只差一份被人上门撕毁的婚约了。
“天妒英才,是天才必有劫难,早早经了一劫,是福是祸还两说呢。”苏西说到一半,突然托腮发笑,满眼桃花,“戴哥哥上台了,好帅呀。”
姜慕白环视一周,没看见传说中的敬安居士,只好把目光投向教室中央的讲台。
所谓讲台,其实是个大号石墩,一位英俊阳刚、神情严肃的男性法修站到石墩上,引起一阵议论。
他双手下压示意众人收声,接着挥手祭出四面圆镜,照在他前后左右。
“按照传统,我该坐在蒲团上,轻飘飘地飞到讲台,然后挥挥袖袍,诵经论道。但今天,请大家暂且放下法修院的传统。”
戴求真闭上双眼,朗声发言。
“我们这门课叫作《科学应用》,究竟什么是科学,书里有详细解释,如果同学们没有预习,那也没有关系。在座各位,家中有法修长辈的请举手。”
话音刚落,半数学生举起了手。
“能够全文背诵十篇以上经文的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