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贤不由目光微冷，这个答案不出所料，但却代表作一个很不妙的答案——这些妖族是有预谋的，绝对不是意外降临，甚至他们在来之前就了解了人间的情况。
那么，是谁告诉他们的？
再联系一下太乙仙门的动作，这个答案似乎不难猜到。
“太乙仙门也是堂堂道门之一，居然会跟妖界联手……”宋贤忍不住摇了摇头，还是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道门有道门的底线，联手妖族这种事一旦曝光出去，恐怕太乙仙门内部就会率先分崩离析。
就好像连对凡人出手这种事，在其内部都引起巨大争议一样，大部分弟子长久以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他们跟妖界同流合污。
“不管是太乙仙门内部谁在搞鬼，对方显然也明白，这种事绝不能曝光出去，所以只将妖族的力量用在外部，比如处理晋国这种分战场。”
宋贤明白对方的思路，这个时代信息传播极慢，等晋国的消息传到正面战场，说不定仗都快打完了。
况且耳听为虚，没有铁证之下，根本没人会相信这种事。
“你们还有几头四阶，他们现在在哪里？”宋贤又问道。
青牛妖似乎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依旧是飞快回答：“除了我之外，还有三头四阶大妖，他们都去搜寻灵隐门的所在。等覆灭了灵隐门，接下来就该去晋国皇宫了。”
宋贤不由轻笑一声，拍了拍青牛妖的脑袋道：“你很诚实。”
青牛妖听出宋贤的满意，牛脸上露出一个人性化的笑容，笑容里满是讨好之色。
下一刻，青牛妖又是脸色一僵，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开始发热，一朵冷焰不知何时，已经直接飘入他的脑袋当中！
“你……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青牛妖只来得及憋出这么几个字，整个身体便从头到脚被瞬间点燃，在幽蓝冷焰之下化为一团灰烬。
到了这个时候，宋贤才看了一眼旁边，那两名目瞪口呆的小道姑。
这一眼似乎颇有深意，其中那个反应比较快的小道姑连忙道：“前辈您又没有答应过他什么，怎么能算出尔反尔呢……小莲，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身旁的小莲一个愣神，也急忙跟着说道。
“谁说的？我确实答应了。”宋贤这才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不过，我辈修士行事问心无愧即可，跟这些妖怪讲什么江湖道义？”
“……前辈说得好有道理。”
宋贤也懒得跟两个小辈多说，直接道：“你们出去召集苍云观剩余的弟子，问问有没有人知道灵隐门在哪里。”
灵隐门这个隐世宗派平日里藏得很深，连山门所在都鲜为人知，宋贤也从未刻意去调查过，这时候还不如直接问苍云观的人比较快。
而两名小道姑不由一愣，口中道：“可是前辈，外面……还有好多妖怪在呢！”
“现在没了。”
宋贤头也不回地向着道藏室走去，随手向着身后挥了挥手。
一抹幽蓝的光芒闪烁于半空当中，然后晃晃悠悠地飘向远方，来到苍云观的顶上，随即又骤然分散成几十朵细小的冷焰，精准落向观内妖族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