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引爆的炸药!”
斥候刚刚回报,那支疑似“王子”带领的小分队在看到火光后改变了方向……
“或许……是安放失误?”
斥候低头,不确认地回答道。
“不靠谱的地精!”法库雷斯特深深皱眉,“他们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这场爆炸能掀翻整个山谷吗?”
“该死!五千金币,那些吸血鬼要了我五千金币!”
“大人……”斥候低声道:“您没付这笔钱……”
“放屁!”法库雷斯特面颊抽动,瞪了心腹一眼:“账本上白纸黑字!那些地精呢?我真该把他们吊死在悬崖上!”
“大人……您下的命令,把他们……绑在炸药上了……”
“别管那些愚蠢的地精了……”
法库雷斯特额角青筋跳动:“联系那些术士!”
………………
“我就知道!那些狡诈的雇主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地底的隧道内,一个绿色的小个子在绳索中蠕动着身子。
“好在我早有准备。”
他艰难的从身后撕开自己的裤子,面露痛苦之色。
“哦可怜的螺杆,扳手……嘶……”
一把蓝色的奇怪工具被他掏了出来,地精眨了眨眼,挤掉眼眶里的泪花,向爆炸发生的方向撇了撇嘴:
“安息吧,你们只是运气差了点。”
他在工具上掰出一个锉刀,思索着磨起了绑住双手的麻绳。
“布拉斯特维奇会照顾好你们的遗产的,我的朋友们,我保证每一个子儿都不会被浪费。”
地精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尽管雇佣他们的主顾并没有依约支付薪水,但至少同伴身上的东西都归他了。
在地精看来每一个铜板都是神圣的,无论它们的来源是是坑蒙拐骗,还是从被炸成肉末的同胞身上翻出来。
“快啊,快啊……”
绿皮肤的小个子伸长了脖子,眼睛已经变成了钱币的形状。
“时间就是金钱……哦,该死,我的手指!”
………………
兽人的刀光袭来那一刻,阿尔萨斯下意识的仰过头,挥动战锤。
兽人的长刀无视了王子战锤的格挡,刀刃在行进的路线上扭转了一个角度,如毒蛇般刺向阿尔萨斯。
几缕金发被长刀斩断,阿尔萨斯感觉到余温尚存的刀锋擦过自己的鼻尖,而兽人一击未果,长刀轻轻一抖,银光泻地,宛如一泓新月。
小王子整个人处于一个铁板桥的姿态,而刺下的长刀直逼他空门大开的胸前。
“铮——”
“啪嗒——”
一滴鲜血沿着微微颤动的刀刃滴落地面,刀尖刺入坚硬的岩石,阿尔萨斯睁大双眼,一蓬鲜血浸透了他的衣甲。
没有疼痛……阿尔萨斯身在半空,大脑宕机了一刹那。
就在刚刚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骑士飞扑而至,臂膀毫不犹豫地逆着剑圣的刀锋,推开了刀俎下的阿尔萨斯。
没有惨叫,没有痛呼,只有利刃斩破皮肉骨骼的沉闷声响,兽人的身形一闪,再次隐没在剑刃风暴中,一道血线沿着断臂骑士的左肩连向右肋。
“咵……”
骑士的半个身体沿着伤口滑落在尘土中,鲜艳的内脏流了一地,战甲的断茬处泛着金属的银白。
“你给我……”
阿尔萨斯满是鲜血的长发披散,手中战锤光华大作,不管不顾地扑向了席卷的风暴。
“……死啊!!”
“王子!”
两名骑士齐齐拉住了状如疯魔的王子,阿尔萨斯挣扎着,战锤上的雄狮浮雕与鳞甲摩擦,发出一声令人不适的剐蹭声。
(这里脑补啤酒瓶盖划窗户)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包括旋转中的盲眼剑圣。
阿尔萨斯霎时间清醒了过来,双眼一亮:
“他靠听觉判断方向!”
一道金色闪光从王子掌心涌出,复仇者之盾沿着剑刃风暴的外侧盘旋而出,在狭窄的石壁间反复弹射。
剑圣眉头轻皱,尖耳不停转动,下一刻竟主动从旋转中稳下了身体。
长刀上火焰再次席卷,三个影分身与剑圣背靠而立,剑圣歪了歪头,破天荒地开了口:
“人类……”
………………
“好的,好的,让我康康……”
布拉斯特维奇兴奋的搓了搓手,眼前是一片狼藉,他毫不在意地在血泊中摸索着,一切闪闪发光的,令人叮咚作响的好东西都是他的目标。
“该死……”
他看向被炸成两截的同伴:“螺杆你这个狡诈的家伙,这块奥金矿,你竟然藏的这么严实!”
他埋怨着,却是满脸笑容的擦干了银白矿石上的血渍。
“扳手……你这个穷酸的家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嫌弃地翻看着同伴的遗物,仿佛他们还活着一样喋喋不休。
“写真集?”他找到一本被血液粘黏在一起的书籍,“难怪你运气这么差,你竟然吃独食!”
布拉斯特维奇哼了一声,把书本塞进自己背包里。
“这封信……哦我的天啊,太肉麻了,我的小亲亲!”
地精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抄起一个扳手把扳手的脑袋砸了个稀烂。
“那是我老婆!我的!”
气咻咻的地精扎好包裹,向满地的碎肉摆了摆手:“我会和你们的财产一起好好活下去的!再见了,朋友们。”
他摇晃着勾绳抓住洞口,缓缓的攀了上去。
“自由的滋味,是多么……”
迎接他的是一只硕大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