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低着头,脚下有寒意升腾,他缓缓起身,只是须臾,他眼中的狠戾已经缓缓收敛无踪。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的好叔父,你可不要怪我了……”
……
从小仓山一路疾行,等到齐昊走到院子门口时,突的听到里面有尖叫声,齐昊脸上愈发冷峻,双眼缓缓眯起,踱步到了院子门口静静等待着。
砰!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两个仆从正满脸嬉笑着锁拿着小月,一边低声促狭道:“你这个贱婢运气不错,被雄少爷看上了,你赶紧跟我们走,到时候保准你好处无穷,跟着‘状元郎’这辈子可就完了,我们两个也是为了你好。”
“不!昊少爷还没回来,你们这样少爷不会放过你们的!”小月正努力挣脱,同时惊呼道。
两人一听昊少爷这称呼,顿时齐齐发出怪笑:“还昊少爷?那个狗屁书生哪里能回得来,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啦哈哈哈,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狼崽子吃了个精光了。”
“果然是你们!”就在此时,一声冷厉的喝声从门口传出,两人齐齐一怔,看向了衣衫褴褛,满是血迹的齐昊。
“你、你、你还活着?”其中一个仆从丁大不由怪叫道,声音都带着不可置信。
“哟,这不是咱们的状元郎回来了吗?”另外一个仆从丁三则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狠戾,一双绿豆眼转了转,反而镇定下来,见到以前见到自己都有些畏畏缩缩的齐昊竟然在今日敢这么对自己大声说话,他心中暗生不悦,好似被人冒犯了一般,当即瞪眼道,“文状元,你莫不是魔怔了,运道好从狼崽子口中活下来了,就该知道惜命,乖乖将这女婢子交上去还能保全性命,否则不要怪我等手下无情。”
这丁三似乎是认识几个字,说起话来竟然还带着一丝文绉绉的酸味,这让齐昊心中猛然升腾起一股怒火,他眼中阴云遍布,知道对方在模仿着原主酸儒说话的模样讥讽自己,只是对方不知道自己再非几个月前的齐昊。
“你们好大的狗胆!”
齐昊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想不到叔父手下还有你们这等蠢材做手下,你们几个不过是我齐家的奴才,也敢欺我?须知我乃是齐家嫡系一脉!你们是不是以为得了我那叔父做了靠山,就觉得万事如意了?难不成你们不知道族长头上还有长老会?还有大长老?今日我便是舍得一身剐,也要去刑堂上击鼓!堂堂齐家嫡系竟然被一介奴才欺辱,你们说,到时候我的好叔父会不会保下你们?”
他话语森寒的比那寒风还要再冷三分,两个仆从齐齐打了个寒颤,心中没来由的看向齐昊心生怯懦,两人暗地里嘀咕了一番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他们毕竟只是家生子,毕竟只是奴才,奴欺主这种事情若是在齐家传出去,长老会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很有可能他们的家人也要受到刑罚,想到这里他们不由犹豫了几分。
“你们这帮蠢材,你们知道我这么多年读书明理,不修武道却没人敢动我的原因吗?你们今天若是敢走出这个院子一步,我定然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家法如天!”说罢,齐昊猛然踏前一步,似乎有一股凛然气势。
两个仆从受了齐昊一吓,额头竟是渗出了冷汗,不由哆嗦道:“你,你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可是雄少爷的人!是族长的人!书生郎,你唬不住我!”
齐昊并不动手,只是冷笑的看着两人:“你们果然是齐雄派来的,看来这狼崽子也是他找来的,好好好!好大的胆子!我就说我那好叔父手段当不至于此。”
“原来是齐雄派来的人呐……”一念及此,齐昊原主心中恨意竟是随着自己心潮一起汹涌澎湃,炽烈杀意喷薄,在双目中闪烁。
“你在套我们的话……”两仆顿时凛然。
“你们几个狗奴才!须知我大魏律法,若是敢有奴欺主,告到县衙去,直接就是五十大板!要知道那板子是专门破内气的,这五十大板下去就是拓脉九层也扛不住,你们两人扪心自问,扛得住吗?!”
“我身为族中嫡系前往县衙击鼓喊冤,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族中高层也要统统前往县衙申辩!”
“你说到时候你们会不会被县衙的水火棍活活打成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