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跃民看上吴满囤,颇有兴趣的样子,张海洋有些不满地抬起头朝吴满囤说道。
“满囤,你这啥眼神呀,这还有一个哥们儿,去,去,还去打点水来!”
吴满囤也不生气,憨厚地笑着连忙附和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打水,哥们你坐会哈!”
钟跃民见状,连忙起身,拉住吴满囤,笑着说道。
“哥们,不用了,你休息会,等下我自己去打水!”
吴满囤和钟跃民的手握了一下,依旧是那副憨厚模样,很大气地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俺不辛苦,都是哥们儿,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等一会儿哈!”
说着,带着一脸憨厚笑容就走了,只留下钟跃民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看到这个身影,钟跃民突然想起原著中一些印象,眼前这个吴满囤,的确是一个憨厚的汉子。
原著中,吴满囤和钟跃民做了十几年的战友,两人一起一起同甘共苦过,一起训练,一起帮助,一起成长,最后一起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成为生死兄弟,可惜最后吴满囤为了给兄弟们留下活路,最后牺牲自己。
张海洋见到钟跃民看着吴满囤的背影发呆,顿时拍了拍他肩膀,打趣道。
“跃民,你看那傻啦吧唧的家伙干什么呀?他叫吴满囤,齐鲁农村来的傻小子,这小子呀,深山里长大的,这是他第一次出山,没点见识劲,啥也不知道,就连数数都不太会,我上次给他上了几回思想教育课,有一回,说到雷同志做好人好事的故事,这小子就当榜样了,现在每天洗衣端水,啥活他都抢着干,你说这小子傻不傻呀!哈哈哈!”
“还有一次,食堂吃包子,那小子是这辈子第一次吃包子,舍不得吃,把包子藏了起来,说要寄回去给他爸妈吃…你是不知道,那包子放在自己被子里,都捂发霉了…哈哈哈!”
看到张海洋那得意的笑容,钟跃民却是没有笑,这群大院子弟从小就看不起普通人,眼下这吴满囤这种傻小子,自然也会是张海洋这家伙的取笑和调侃对象。
钟跃民虽然知道张海洋也没啥坏心思,原著中,他还和张海洋一起占吴满囤的便宜,一起取笑过他,可已经有了原著记忆的钟跃民,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
钟跃民站起身,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说道。
“海洋,以后别这样了,都是战友,自己的事,以后自己做吧!”
张海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一时之间有些尴尬,钟跃民见状,觉得自己应该太严肃了,随即笑了笑说道。
“海洋,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意,我在陕北插队的一年里,你是不知道,那时候,我每天都渴望能吃饱饭,可到了农村我才知道,种地其实真的很辛苦,农民其实是一项很伟大的职业,如果没有千千万万的农民,也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我们现在吃的,都是要靠农民兄弟缩衣节食下来的,他们不是不想吃包子,而是舍不得吃,我不管吴满囤的出身是什么,我不会拿他的身份取笑他!”
张海洋深深地看了钟跃民一眼,最后很正色地点了点头说道。
“跃民,你真的变了,感觉变得比我们这些人成熟多了,不过你说得对,我的确不该取笑满囤的,我会和他道歉的,跃民,你和我说说陕北的事呗,我这辈子还没去过农村呢?那地方真那么穷吗?”
钟跃民笑了笑,坐下,拍了拍张海洋的肩膀,开始和他说起自己在陕北的经历,和他说说什么叫糠咽菜,还有那难以下咽的口感。
还有和他说说那虱子和跳蚤爬满全身是啥滋味,全村人一起去讨饭是什么感受,坏的感受说完后,最后说了陕北的民歌,还有那蜿蜒曲折的黄土高坡,还有汁水爆棚的甜瓜,最后还有那地方的女孩…!
直到吴满囤端着脸盆回来后,两人才结束谈话。
张海洋站起身,很郑重和吴满囤道歉,吴满囤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不用,不用,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