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街上喧闹的呼喊声在众人剑拔弩张的无声气氛中显得越发嘈杂。
因为黄子溪的话,双方已在了撕破脸的边缘。
姜海阴沉着脸,缓缓将宝图收起,王大智见气氛如此紧张,想起今天的主要目的,他默默走到黄子溪身旁按住他握刀的右手,给了黄子溪一个眼色,陪笑的开口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安毋躁,现在是讨论宝图如何归属的时候,没必要搞成这样。”
司徒空看着姜海脸色,略有愧疚,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话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大家很是不开心,抱歉的说道:“此事怪我多嘴在先,我离去便是,因为我闹的不愉快,我在此向大家赔礼了。”
其实自己受点气根本无所谓,从小到大,被人指指点点都已经习惯,只怪自己还是太过冲动,才搞成这样,毕竟目的是为了让姜海能顺利拜入蛮王谷。
伯颜堂斜眼瞅了下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轻微摆了摆头,那中年男子便也将手放下又一次平静的站在了伯颜堂身后,眼色却越发冷了下来。
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随即冷哼一声,伯颜堂自顾自地喝起了口茶,全然已经当司徒空不存在了。
司徒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世道真是弱肉强食,自己实力不够,就算后台再厉害,还是会遭人瞧不起,便欲起身打算独自离去。
一直都没开口的姜海却在这时一把将他拦住,冷眼扫了扫伯颜堂道:“今日是我请客,不是我朋友的请自便吧。”
伯颜堂全然没想到姜海会这种反应,合着是赶自己走啊,他何时受过这种侮辱,自己身为蛮王谷的真传弟子,走到哪里不是众心捧月般。
就算是在楚南国,因为蛮王谷的特殊地理,楚南宗与蛮王谷也一直关系暧昧,所以双方弟子还是相对友好。
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废物少爷,自己何等身份,这些庸人竟然敢为了这么一个人开罪自己,姜海的这张藏宝图十有八九是真的,现在宝图主人下了逐客令,难道要硬抢不成?
“老子管你什么真传弟子,在咱们楚南还这么嚣张,老子如果要入楚南宗早就能入了,要不是有别的原因,鬼才想去你那什么蛮王谷,原先还听闻蛮王谷的人还不错,现在看来要都是你这种货色,我不去也罢。”姜海毫不留情的数落着,其实姜海在赌,眼下,黄子溪王大智都是聚魂境,而对方两人至少都是凝胎境,对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胜算,只能硬着头皮摆姿态,让对方心有忌惮不敢出手。
司徒空看出了姜海的意图,暗叹拜师这事应该是黄了,不过这三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倒是让他格外的暖心,所以呢,自己好歹也是南淮侯公子,是时候纨绔一次了。
你不是喜欢摆谱么,那我就扯虎皮,随即冷笑道:“我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不假,可谁让我命好,我爹脱胎境,我大哥洗垢境,现在府中还有我三叔公神通境大能坐镇,你是觉得自己后台比我硬不成?”
望着伯颜堂一言不发,司徒空越要得寸进尺,继续讥讽道:“先前给你道歉是看在姜海面子上,还敢登鼻子上脸,你是蛮王谷亲传弟子不假,可能以后能成大能也不一定,但如果今天在我的地盘撒野,我怕你没有能成大能的那一天了!”
姜海饶是知道司徒空在扯虎皮,也不由吓了一身冷汗,一个凡人敢对一个凝胎境的别派亲传弟子这么威胁,这不是拾粪老汉起五更-找死么。
伯颜堂此刻真是哔了狗了,没事出言讥讽这家伙干嘛,你说我摆个谱,你低个头,不就没事了,这群家伙偏偏一个比一个横,搞得自己面子丢了,还成功被击中了心中的忌惮,司徒家的情报里也的确提到他们家极其护短,为了几个废物和一张藏宝图把自己交代在这实在吃亏。
说是无奈也好,有风度也罢,今天的骄子伯颜堂确实是让步了,只得恶狠狠的连说三个好,眼神中漏出的杀机转瞬即逝,却若无其事的起身,平淡的说道:“今日的事是我失礼在先,就此别过,我们修行路上后会有期!”
道上规矩,得罪不起放狠话,是给自己挽回些许面子的通用手段,随后便带着随从男子悻悻然的走了。
还在厢房的四人是如释重负,得亏姜海选在这和人家谈条件,换做隐蔽些的地方,后果可不敢想。
“你小子疯了吗,这么装逼,不怕这家伙急眼啊。”
“姜胖子你还说他,可是你先挑的头!”
“嘿,你小子都拔刀了,还好意思说我?”
司徒空此时是感动的,也是惭愧的,对着姜海道:“这次为了我可把你的事儿给搅黄了。”
姜海没好气的说道:“咱俩那是脱裤子的兄弟,说这些干嘛,那家伙是被惯坏了,我有这藏宝图在,大不了故技重施转投别的门派。”
其实不光司徒空好奇,黄子溪两人也挺好奇的,按理说,楚南人只要是有天赋想修炼的没有一个不想入楚南宗的,这胖子有天赋有能力,怎么就愿意舍近求远一心要进别的门派。
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惑,姜海只是沉默,也不愿意做出什么解释。
看来这胖子藏着秘密啊,大家心里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