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发钗一落,瞬间响起一道凄厉的声音,在毛毛的月亮光下犹如厉鬼惨叫,挨的比较近的几个人都把自己死死捂进被窝,发着抖念叨着土地爷保佑,孤魂野鬼都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发出这个惨叫的不是宁唯,纵然被明月扎了一簪子他还是跟个木头人一般没有知觉,闭着双眼,微结的眉宇显示着他正经历着什么痛苦。
在宁唯胳膊上一个纸片一样薄的黑色影子,惨叫声正是它发出来的。如果不细看,还以为这是房间什么摆设映出的影子。
那影子被钉在明月的发钗上,她拿到眼前细看,那东西没有四肢,一张黑色上没有规则的长着一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一个鼻孔。
可笑的是那影子正瞪着眼睛使劲儿的往明月脸上吹风,狠命吹几下见明月没有一点倒下去的痕迹,反而嫌弃的打量着自己,它不禁怒声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不怕我的吹魂咒!”
明月扇了扇它呼出的气,嫌弃道,“麻烦你下次给人吹魂前别吃大蒜行吗!”
没想到影子立即接道,“为什么,烤大蒜最好吃了!”一副誓死也要维护大蒜一样。
明月懒得跟一个傻缺计较,“把他们的魂儿吹回来。”
影子得意,“他们的魂现在已经被我吹出去了至少几十里,谁也拉不回来,哼!就算你不受吹魂咒的影响,一行人就剩你一个,你是打不过我的!”
阴森的笑展现在影子奇怪的脸上,显的异常诡异,只是它阴森高深的笑还没维持两秒,宁唯忽然坐了起来,同时抽了一口冷气。
宁唯捂着刚才被明月扎到的地方直喊疼,影子、明月瞬间转头望着他。
打脸来的太快,影子不相信,“你怎么醒了!”
宁唯虽然被明月的发钗扎了一下,但明月刚才那下是没有带着任何法术的,宁唯的魂儿已经被吹走了,没有施术者或者同样会吹魂咒的人拉回是不可能自己回来的。
宁唯忍着疼看清眼前的情况,莫名其妙反问,“我为什么不能醒?”
他后知后觉的看了看明月手里的发钗,对应了下自己的伤口,不就是给明月的发钗扎的吗!
明月连忙转移话题,对影子道,“昨天那个怪物的下场你应该也看到了,限你三个数之内把他们的魂吹回来,否则...”
钉着影子的发钗忽然变的阴冷,犹如黄泉冷气灌进五脏六腑,纵然影子的五脏六腑还不齐全,但它仍旧忍不住瑟瑟发抖。
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反正它是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个发钗的可怕,就这发钗上的戾气,起码也得扎死过比它厉害的多得多的冤魂厉鬼!
影子抖擞着用大蒜味的吹魂咒,把元初渚莲及外面的十五个暗卫的魂儿都给吹了回来。
房间中亮起一盏油灯,影子被明月的发钗钉在桌子上,元初、渚莲、宁唯围了一圈,好奇的打量着影子,影子像个猴子一样被参观却是有怒不敢言。
“说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害我们?”
影子不想认命,但有什么办法,发钗的余威还让它心有余悸,只好叹了口气,“我就是一个小山精,我没想害你们的,但是你们太厉害了,我怕你们来害我,才、才一时糊涂、决定先下手为强、”
“山精?”明月回想了下以前见到的山精,各个都是膀阔腰圆、身强体壮的,没有这样黑煤一样的纸片啊。
“你被门夹过啊,怎么这幅德行?”元初显然跟明月一样的疑惑,问道。
说起这个就来气,影子的一个鼻孔被气的溜圆,“都怪那个该死的游士,三百多年前他路过我这坐山的时候,是他自己不看路绊了一脚,反而把我痛扁了一顿,我被他扁的元气大伤,一直修不出来人形,这么多年了,我辛苦努力连一张脸都没修出来!”
“你就是村后面的那座大山?”明月就觉得那座山不对劲儿呢,原来还真是有个山精。
影子可怜巴巴的,要不是明月一直盯着它看,把它看的后山发毛,它也不会想着不能步以前的后尘,要先下手为强了,它难受啊!一条面条泪从它奇怪的脸上哗啦啦留下来……
“偷我们身高的也是你?”宁唯还是很在意自己丢失的那几厘米身高的。
影子委屈巴巴,“我把寿命还给你们,你们放了我吧。我也是有苦衷的,要不是那个游士把我打的元气大伤,我也不会偷人寿命来修炼的!”
渚莲:“放了你也可以,但你要把村民的寿命也吐出来,以后不能再偷村民的寿命来修炼。”
影子委屈,影子难受,影子不开心,要是把村民的寿命都吐出来,它恐怕连刚修炼出来的一只眼一个鼻孔要没了啊!
但它遇到明月含笑的目光,它哭了,“呜呜呜,吐出来就吐出来,吓山干什么!”
一团团薄烟被影子吐出来,明月几人还不太明显,窝在被窝里的村民们都又惊又喜,他们不管是一尺高的、半人高的都恢复了正常身高,特别是一尺高的,迅速增长的身体把衣服都撑破了。
土地爷爷显灵啦!土地爷爷显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