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亦等来了长门弟子的传信,早有准备的他收拾整齐,拜别诸位师兄、师长,更将滚滚郑重托付,这才祭起仙剑往那通天峰而去。
落下云海广场后,不多时,便又等来两人,正是风回峰曾书书与那小竹峰陆雪琪。
曾书书与封亦熟识,当先便热情打了招呼。
陆雪琪性子冷清,见了二人只点点头,也没多言。好在封亦与曾书书两个都知道她本性如此,自也不会见怪。相互里说了几句话,谈些大试过后的事情,随即便往玉清殿而去。
路上,曾书书忽然开口:“封师兄,你知道张师弟之事吗?”
封亦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前世记忆,藏在脑海深处。他又是朝阳一脉弟子,平日都见不到张小凡,更不会时时去想他的事情。便下意识地回了句:“什么?”
曾书书有些意外,没想到封亦竟是不知。
想起不久前曾叔常与他说的话,曾书书叹道:“张师弟此次恐有一劫,若不得好时,怕要受责罚了!”
经他一提,封亦仔细想了想,隐隐地记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他那法宝“噬魂”惹来的祸端?毕竟众目睽睽,张小凡又不知轻重,使那“噬魂”一鸣惊人,直接晋级到了大试前四。如此成绩,怎会不引人瞩目,更何况这其间还有别具用心之人挑拨!
当众人开始怀疑他那法宝,其处境自是危险起来。
毕竟若与魔教挂上钩,在青云门眼下可是无法饶恕的罪行!
与此同时,封亦也觉察到,自己前世对这个世界的记忆,不知不觉里似有些模糊了。因为即便前世,他也是年幼时读了原著,出身社会日久,记忆模糊分属常事。此世修行过后,他神盈气足,反而回想起许多忘却的记忆。
只是如张小凡这场波折,诸般细节早就记不住了。
“莫非你说的,是与张师弟那法宝相关之事?”
曾书书无语地看他:“原来你知道啊?”
封亦尴尬一笑,他能如何?总不能说自己刚刚想起来吧?只好道:“我也只是听到风声,不知细节。你若是知道,不妨详细说说?”
一直漠不关心的陆雪琪,此时竟也往曾书书看过来。
曾书书道:“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从我爹那儿听来的——据说张师弟在会武大试上使用的法宝,有可能与魔教扯上关系!”
陆雪琪面色一变。
她很清楚若与魔教扯上关系,会是何等巨大的罪责!
封亦知道原本命运,倒是并不担心,笑着道:“曾师兄危言耸听了吧!别的不说,单是张师弟其人,你觉得他像是阴险毒辣的魔教妖人么?”
曾书书摇头:“别胡说,张师弟绝不是魔教之人!而且,若魔教之人都如张师弟那般淳朴憨厚,又岂会有世间动荡?”
封亦点头:“既如此,有什么好担心的,诸位师门长辈自会为他主持公道。”
三人来到玉清殿时,七脉首座俱在。
他们三人大礼拜见一应师长,接着便听上首道玄真人开口:“你们三个且先等候,少倾还有一事,待此时料理完毕,我再有重任嘱咐与你们。”
三人应了声,接着便有道童前来,引着三人往玉清殿后而去。
没过多久,三人在玉清殿后,便听到了前边张小凡的声音。三人中,封亦因为知晓结果,神色淡定。曾书书则贴着前殿,紧张地聆听,便是陆雪琪虽站在远处,也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殿。
待张小凡说完,前殿传来一阵激烈争辩。
其中以苍松、天云二人,对张小凡持“不可饶恕”态度,曾叔常、水月二人却觉得因为一个不明底细的法宝,就将张小凡认作魔教妖人太过荒唐。尤其是水月大师,言辞锋锐凌厉,几句话把苍松驳得几乎发怒。
好悬道玄真人在场,将局势掌控住。最后发表意见的正是朝阳峰商正梁,他也是见过张小凡的,同样不觉得似他这般来历清楚明白的弟子,会是魔教妖人,故此也站在曾叔常几人一边。
到了这个时候,事情自是成了定局。
一直偷听的曾书书,也由是稍稍放心。方才一众首座争执,尤其苍松那杀气腾腾的言辞,可真将他吓了一跳!
封亦在听了那句“宁杀错、不可放过”的言辞过后,更忍不住叹气。
修道之人能说出这句话,封亦知道,苍松恐怕当真如原本轨迹那般早已心性入魔了。其实他回想了一下,原著开端,草庙村血案时,苍松为隐藏身份使出了一件名为“毒血幡”的法宝。
那法宝极其邪恶,需要无数人精血祭炼。只此一物,便可断定苍松其行已然不可饶恕!
今日再亲耳听见苍松那杀气腾腾的话语,封亦终是知晓,断无法对其抱有侥幸与希望了。不管起因缘由如何,他这位苍松师叔,已然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