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格外刺耳。
“堂倌,给老子腾出个位置,快上些吃食!”
王平不动声色的转头,止不住咳了几声。
“陈师弟,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客栈内此时人正多,所有人闻声都齐齐瞧去。
大门处站着二人,只见一满脸刀疤的大汉,双眼似铜铃,身旁还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摇着折扇,不合身的华服,偏偏故作风度,给人产生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那大汉注意到目光,狠狠瞪了一周,挥了挥手中的钢刀,大喝道:“乖乖吃自己东西,小心那双眼招子。”
说完,他又自顾自吼了起来,“堂倌,给某家死出来。”
赵离从柜台后急急忙忙跑了过去,路过王平这桌时,还眨了眨眼。
王平看得目瞪口呆,不说是神不知鬼不觉,口中喃喃道:“这是打算弄得满城风雨。”
他当然认得,大汉分明就是高强,那年轻人是九仙教游侠,名叫钱卫东,两人就换了一身衣服,脸上也没易容。
高强走到靠近门口的桌,一脚踢翻了一张凳子,喊道:“还不给某家起开。”言罢,一手一个把两个行商打扮的人,抓小鸡似的拎了起来,转身扔到了街上。
路过的行人回头顿足,驿内的客人抬首,指指点点。
高强面露凶光,怒斥道:“看什么看,小心某家劈了你们。”
这世道就这般,事不关己,就不会贸然出头,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也无人过问。
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路过的只当无事发生,继续路过。
赵离战战兢兢地问道:“二位客官,不知想吃些什么?”
陆云霄意味深长的看了陈青一眼,微笑道:“就是无赖了些。”
这句话有尾无头,让王平莫名其妙。
“上些好菜,再来壶碧螺春。” 高强的声音传来。
“小老儿这里没有这等好茶,南屏的山茶行吗?”
“他奶奶的,这什么鬼地方,都喝些猫尿,不要了,速速上菜,莫把本公子饿着。”钱卫东喝道,说完不熟练地把扇子一收,痞气十足地坐下。
高强把刀依靠着条凳,大喇喇落座,就在王平斜旁,坐下来还抛了个眼色。
我懂!
王平霎时有些尴尬,苦苦笑着。
刚一入坐,那钱卫东就迫不及待,一声大嚎:“他奶奶的,该天杀的姜别离,把本公子逼到这破地方风吹日蚀,好好的圣教长老不当,像个臭老鼠一般躲在蜀州。”
声音震耳发聩,王平听得双耳嗡嗡响鸣。
那高强拖着长长的声音,朗声道:“公子,此言差矣!姜别离哪配得上,老鼠还得出来透气,他九阴绝刀简直就是蛆虫,不敢见光。”
钱卫东拍着桌,哈哈大笑道:“对对对,蛆虫,这形容妙!回去重重有赏。”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平略作沉吟,恍然大悟,偷偷分出目光,发现陈青嘴角轻扬,原来打着这个主意,不知道用处可大。
高强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四周,然后骂骂咧咧吼道:“还有那群跟着他一起叛逃的鸟人,也是胆小如鼠之辈,躲的躲,藏的藏,估计躲进老娘们儿肚子里去了!”
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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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言语中颇为不屑,道:“诶,你刚才不是说他们是蛆虫,鼠辈是抬举他们了。”
高强狂笑不止,又提高了声调,道:“是极是极,他奶奶的,都是蛆虫、流氓、土鳖、三孙子、瓜皮、无赖、臭狗屎、龟儿子。”
王平偷偷瞟了瞟正在兴头上的两人,高强骂人这么利索,让他忍俊不禁,忖道:“如果真被姜别离那伙人听见,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那钱卫东又断断续续嚎了几句,“等抓到姜别离,看爷爷不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把手脚都给他砍了,看他还能跑到哪去?”
高强咳了咳,鼓声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当是如此,到时候挖他的眼,割他的鼻,拔他的舌,来泡酒喝!”
钱卫东点了点头,估计有些口干舌燥,使劲嘎巴嘎巴了嘴,这才道:“听说云音绝岚那娘们儿出灵水落,倒是便宜了姜别离这怂货了。”
高强哈哈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淫意,朗声道:“那娘们儿是长得白白净净,不过估计是姜别离的姘头,不然堂堂云音绝岚,哪会死心塌地跟着他跑。”
看着逞嘴强的二人越讲越兴奋,都编排到了云音绝岚身上,王平莞尔一笑,低声对着陆云霄和陈青道:“倒时候遇上,你俩去救他们。”
钱卫东激动得拍桌顿足,嘴巴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惜乎,惜哉!卿住长江头,我饮洗澡水,悲乎,惨也!”
高强一愣,压低声音,轻轻问道:“这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