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权看着外面已经低沉下来的天色,笑意玩味:“为何不能见,摄政王的锋芒确实叫人生畏,可本将军也不是那蛇鼠之辈。”
“本王妃说不能见,自然是有本王妃的道理。还请大将军听我一句劝,不要平白去冒了这个风险。”
苏娆自己都觉得自己脾气真好。
毕竟若能说动司徒权,总比去找裴希衍要安全的多。她若当着裴希衍的面前,替司徒权求情,只怕是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现如今,能够让司徒权自觉避过这场灾殃,无论对他们三者之间的任意一人而言,都是最好的。
“摄政王妃,你恐怕是待在深闺太久,不明白今时今日的局势如何。本将军岂能因为摄政王或许会有的刻意刁难,就做个畏首畏尾的鼠辈?”
司徒权话语越发之重,似乎是想让苏娆听出他今日非去不可的决心。
可苏娆只觉得司徒权这个自视甚高的样子叫人无奈,她捏了捏眉心,耐心彻底告罄,不打算再做耽搁。
她毕竟是从小苑偷偷跑出来的,若是小苑的下人手脚足够利索,现如今裴希衍估计已经知道。司徒权这里既然说不通,她只能冒更大的风险,亲自去找裴希衍。
苏娆这般想着,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大将军既然不相信本王妃所说,本王妃就先离开了。”
她说完,折身就要离开。
偏偏司徒权再度开口,语气带着玩味:“摄政王妃若是能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必定好好考虑摄政王妃的请求。”
苏娆脚步顿住,再度看向他:“什么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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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春年佳宴,随处可见奇珍异宝,美女如云。
文武大臣在流水筵席中按照次序而坐,个个皆是衣着庄重,面露笑意。
毕竟,能参加皇室的春年之席,怎么看都是一件颇有殊荣的事。
裴希衍坐在天子的右下侧,一身黑色的玄衣,头发用墨玉的发冠束起。
他唇角的笑意淡薄,目光略过那空无一人的将军席位,越发眸色清寒。
他近日越发谨慎,因着对苏娆的思念,手段也越发不计代价。他太急切了,急切的想要处理完一切,回到她的身边。
也正是因为如此,今日他为司徒权布置的生死局,只要他敢来,就绝无生路可走。
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看见半个将军府的人?
他自认算无遗策,无论如何,司徒权都不应该没有现身。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并不好,裴希衍心中渐渐生出烦躁。
他拿起杯盏中的酒酿,浅浅的抿了一口。
大约是怕臣子在御前失态,这酒酿十分甜淡,是荔酪发酵而成。对裴希衍而言,都有些后劲不足,对于常年饮酒的人而言,更是只能称得上索然无味。
裴希衍想,这样的酒水,也就只有他的娆娆会觉得好喝吧?
他这些日子,越发的想她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见,这个人就成了他心中的魇。他都算不清,他在梦中怎么将她亵渎了多少次。
算不清他有多少次梦见自己将她扣在怀中,没有底线的索取。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抛下一切,带着苏娆远走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