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如此笃定自己的胜出,我只能理解为他确实在我所没看到的地方完成了自己的扮演。并且这份把握绝不可能是我所听到的杀手认罪自白那种有可能存在各种破绽的线索。
另外你看起来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因为曲芸小姐的投向表现得那么惊讶么?这是因为嘴角十五到三十度之间的笑意,每秒不超过一点三步的行走……她的每个行为细节都在表述着她已经完成了扮演啊。
不是放弃奖品,而是完成计划后在安心等待结果的表现啊。
最后至于胡伐保和伊庇伦斯先生,很遗憾我并未来得及找到他们。对于死人和并非装出的精神异常者,我只能遗憾地承认他们确实是我的克星。
所以剩下的就只能是做一个猜想了。伊庇伦斯先生第二个进场,早在游戏刚刚开始时恐怕就已经出了问题,而在我之后入场的胡伐保似乎很快就被前者杀死了,我赌他们并没能来得及完成扮演,无论历史上他们的角色曾经做过什么。
那么你看,三个人都正确完成了扮演,但一个被害人怎么可能被杀死三次呢?”
主持人安毕斯先生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盎然的性质,姿势夸张地摊开手问道:“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解决这个悖论的?”
“答案就在育儿室里,”纳维斯大大的黄眼睛晃动着深邃的光彩:“百年前的男爵大人拥有过不止一个孩子呢。无论是照片还是育儿室里孩子们复数的用品都可以证实这一点。
出于某种原因,我想应当是某种神秘学仪式的需要或者诅咒,男爵的孩子们分别被园丁,钢琴师和女佣杀死。
考虑到游戏的整个流程与规则,我想很大概率上侦探与男爵本人也曾在历史上动过手,只是可怜的胡伐保与伊庇伦斯先生没能完成他们的扮演而已。”
说到这里,纳维斯猫头鹰般的大眼睛直勾勾滑向了甄澄:“最后的提示就在【被害人】的身份上了。
我们所有人扮演的身份都指向一个特定的个体。男爵显而易见只有一位,这是有史料可查的。他大概率没有理由请一位以上的侦探,更没听过有哪位贵族在自己的庄园聘请两位以上钢琴家的,除非开音乐家沙龙。
园丁与女佣倒是有可能同时有多位在宅邸里工作,但考虑到主办方如此执着于‘再现历史’,想必牵扯到案件中的园丁与女佣同样是特定的个体。
唯有【被害人】。对比我们所有人身份卡上的角色,甄小姐所扮演的角色为什么不是‘大小姐’或者‘女儿’,而偏偏是‘被害人’呢?
答案显而易见,因为死者本身就不止一位。
我们在游戏中扮演,甄小姐并不会真的被杀,所以同一个玩家完全可以扮演数位【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