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幡然悔悟,要跟他决裂?”沈绎淡然问道。
看样子,他有几分相信了。
孟辞点了点头,低声嗯了一句。
沈绎突然凑了过来,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直勾勾的逼视孟辞的眸子,一字一句缓声问:“你如今这般接近我,难道是在梦中我特别厉害,所以你想要扒着我不放?”
他的声音很轻很缓,却带着重重的压力。
那双幽深的眸中,也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啊。
孟辞掌心出了细细一层汗。
她伸手紧紧抓住沈绎的手腕,回视男人的眸子,不错开分毫,语气格外缓慢郑重:“一开始是这样的!兄长,我不想骗你,我怕死怕痛,所以想要紧紧抱着兄长这颗大树,才会努力的跟兄长打好关系!”
她看到男人眸色越来越浓,周身气压也变低。
她将男人的手腕握得更紧,快速道:“可那是一开始,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将兄长当成真正的哥哥。若是兄长遇到危险,我也会第一时间冲出来保护兄长,我说真的!”
孟辞重重道:“我以孟青青的终身幸福发誓,我刚才说的全是真的,要是有一个字错了,便叫我孑然一身,孤老……”
沈绎抬手,压在孟辞的唇上。
他的语气里染着懊恼:“你一天到晚谎话连篇,就没点忌讳吗?”
孟辞撇撇嘴,委委屈屈:“我说真话,才敢发誓的!”
说谎话的时候,她都是用孟辞的名义发誓呢,只有说真话,才用孟青青的名义。
大佬无情吐槽:“你个四肢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我此生都不会有需要你保护的时候!”
孟辞……
虽然被万般嫌弃,但沈绎的脸色缓和了,看样子是有几分相信孟辞的胡说八道。
孟辞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用力,居然在沈绎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印子。
一定会痛,大佬居然面不改色。
大佬就是大佬,疼痛神经都比一般人要粗N倍。
孟辞忐忑的看着男人,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兄长,我以前不是个好人,你会不会因为这讨厌我?”
沈绎噗嗤一笑,如三月间漫天桃花刹那齐开,挑眉反问:“我从来都不是好人,你可讨厌我啊?”
他将自己修长的手举起来,仿若还能闻见其上浓重的血腥味道。
孟辞松了口气:“那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天生一对,如虎添翼,相得益彰。”
影子趴在马车顶,无声吐槽:是狼狈为奸,同流合污才对。
其实沈绎这些日子,也调查过这个蠢弟弟,蠢弟弟以前作妖次数不少,但这脑子格局很小,手上更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利。
所以不太可能有法子知道他的诸多马甲还有月仞的事。做梦,虽然荒诞,却也算是合理的解释。
孟辞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傍晚刚准备出门,就被永昌侯府叫去书房。
永昌侯带来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有人出面指证孟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