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永昌侯一家的目光十分的复杂。
本以为今日的局面,永昌侯家危机重重,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可谁想到最后只是挨了二十板子?
反观另外一方,胡湖死了个嫡孙,最后还要降级罚俸。
宋忠更惨,堂堂一个侍郎,说没就没了。
还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加害春娘那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背后设局之人,此番是输的只剩下底裤了。
只剩底裤的慕容枫微笑着走到孟辞面前:“阿辞,借一步说话!”
孟辞冷冷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突然勾唇一笑:“好啊,看在你今天特别惨的份上,我多借你两步!”
说着,她便真的如螃蟹一般,朝边上横跨了三步。
慕容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衣袖中的拳头缓缓收紧。
这女人,如今当真有些不识好歹!
他背对着众人,阴鸷的目光在孟辞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咬牙切齿:“孟辞,今日之辱,本王来日必然加倍奉还!”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孟辞已然跟他撕破脸,没有退路。
她也懒得再做戏,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道:“殿下,我奉劝你不要这样,你若就此收手,我不会再找你麻烦!可你若再对我,对我身边的人,对侯府心存恶意,我也绝不心慈手软!”
慕容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你一个侯府嫡子,甚至还没有世子之位,别以为今日父皇对你稍加颜色,你就能窜上天!”
“你我之间,身份本就有云泥之别!”
他盯着孟辞,那双幽潭一样的眸子缓缓眯着:“而且,孟辞,你莫非忘记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
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不要太过嚣张!
孟辞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句。
是以她毫不慌乱,反而是轻轻的笑了笑,她压低声音,挑眉反问:“慕容枫,你觉得今日我为何敢穿着女装,在陛下和诸位大臣面前示人?”
慕容枫眸中滑过狐疑。
孟辞眉眼越发弯弯,这让她像是一只将猎人耍的团团转的狐狸,她微微倾身,凑到慕容枫的耳边,低声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根本不是女人!我本来就是个男人!”
慕容枫的瞳孔骤然放大。
孟辞声音越发低,如勾魂的白无常在耳边低吟:“慕容枫,我已经没有了弱点,你呢?”
耳边还有喧嚣,可她这一声却盖过一切的声音,如惊雷一样在慕容枫脑子里炸开。慕容枫看入她的眸中。
她的眸子纯净坚定,泛着难以察觉的深蓝色,如深海一般幽深,让人探不到底部。
孟辞退后两步,看着如同石化了一般的慕容枫,咯咯咯笑了起来。
她本想控制一下,可这笑忍不住就越来越大声,肆意张扬,让一干已经走到偏殿门口的大臣都忍不住回头来瞧。
反观慕容枫,则如同魂魄被勾走了一样,面色煞白的站在原地,惊魂不定的看着孟辞。
沈绎上前来,温声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孟辞压低声音:“慕容枫问我为什么要穿女装,我告诉他我本来是个女人,他吓到了呢!”
沈绎鄙夷的看了慕容枫一眼。
蠢货!
相处这么久,居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孟辞的开心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陛下身边的寿公公来催她去挨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