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是白葳蕤。
秦宇接通。
白葳蕤焦急的声音响起：“你们总算接电话了，要再打不通，我就报警了。”
秦宇一愣。
自己电话一直处于开机状态啊，怎么？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是屏蔽器。
刚才秦宇还奇怪，自己和白久兴单刀赴会，可以说非常危险了。
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典当行那边竟一个问候电话都没有。
不科学。
秦宇笑道：“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已经没事了。”
他把裴岄的事简单说了，当然，关于裴岄江洋巨骗身份的猜测，被他故意隐瞒下来。
“这样啊！”关于白家和裴家的历史渊源，白葳蕤也大致听说过。
但她对所谓的曹操墓好像不怎么感兴趣：“你和九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帝都典当连锁又出手了。”
秦宇一愣：“出手？”
“对！”说到这个，白葳蕤语气愤愤，“他们竟公然在目标客户群中发话，不管什么物品，从今天开始，一律以低于市场3%的价格抵押。”
秦宇不禁皱起眉头。
白葳蕤所说的目标客户群，可不是常见微信群或企鹅群，而是专门针对典当行业形成的一个小圈子。
能进入这个圈子的人，身家至少千万起步。
他们多是公司老板、企业高管，比如郑云洁。
对这类人来说，当急需短期的资金周转时，一般都会考虑典当质押。
虽然利息要略高于银行贷款，却可以免去很多繁琐的流程，省力省心。
同时，这也是典当行主要的收入来源。
特别对德兴典当行来说，因为多年积攒的口碑，类似业务几乎占据全部业务的80%，妥妥的中流砥柱。
秦宇知道，吴迪要想占据主动，迟早会对这一块动手。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特别是“以低于市场3%的价格抵押”这一条，简直杀人诛心。
因为德兴典当行之前的抵押价格，是低于市场价的8%。
按正常盈利模式评估，低于市场价8%质押，属于非常合理的价位，甚至可以说薄利多销。
这也是德兴典当行在沪上客户群，口碑一直不错的原因。
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对方无脑降到3%，自己之前的8%就算再合理，也难逃无商不奸的嫌疑。
白葳蕤问：“现在咱们怎么办？也跟着降到3%？”
秦宇沉默。
典当行业和其他行业不同，其他行业是凭借高于成本价盈利，典当行业则通过低于成本价赚钱。
无脑降到3%，再扣除人工、房租等乱七八糟的费用，等于平进平出，保本赚吆喝。
这也是对方最恶心人的地方。
若吴迪降到2%，或者更低的1%，相当于和自己打价格战。
那样自己完全可以选择不跟，或者也赔钱和对方死磕。
看谁能坚持住，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不管谁赢谁输，都会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可3%就不一样了。
不赚不赔，意味着这种模式可以长时间坚持下去。
一年，三年，十年，甚至三十年……
光想想都让人绝望。
吴迪的意思很明显：“我开这个店没其他目的，就是恶心你。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关门大吉，要么和我一样降到3%，咱们一起开店开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