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亚再次出声,她摇了摇头将他拉入了草丛中。
“……”
尼多兰迟疑的回看了一眼已经露出疲态的狃拉,便乖巧的跟进了草丛中。
景明瞥了一眼前方的战局,忍不住想要出声。
为什么?
他这样做即使有违训练家的职业道德,但完全是为了索罗亚——
就在这时。
索罗亚握着景明右腕的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右手背上。
她看着景明,微笑了起来。
景明感受着右手背上的体温,瞳孔中映照出了索罗亚的微笑。
那是,一个非常小的微笑。
但是那里面充满着感谢与信赖。
稍稍眯起的瞳孔,稍稍泛起的嘴角,稍稍倾斜的头,以及那双温暖无声的眼神。
谢谢。
没事。
仿佛可以听到她这么说。
景明望着这样子的索罗亚,最终将话语全部收了回去。
尼多兰则瞥向了战斗中的年老狃拉,发现对方虽然疲态尽显。
但却焕发出了与以往迥乎不同的昂然,双瞳中充斥着某种渴望。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便卧在了地面上,红瞳凝视着前方奋力战斗的年老狃拉。
索罗亚向着沉默的景明与尼多兰点了点头。
她收起了笑容,再次面向空地中的战斗。
景明的目光在索罗亚和年老狃拉之间来回徘徊。
最终他突然间明悟。
索罗亚,她是知道的。
自由,是伸出手触手可及却又仿佛永远触及不到之物。
从故乡,从索罗亚克的保护中离开,恐怕她的确可以品味到一时的自由。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最终发现,自己终究是无法自由的像风一样,像漫无边际的海一样。
所以她才一直在那山丘上遥望着常磐林海。
她,知道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得到自由的。
所以,索罗亚才会关切皮皮,因为她从皮皮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
所以,她才没有上前,甚至于阻止他上前干扰到年老狃拉与火恐龙的对战。
因为,对于年老狃拉而言,对于已经离开族群,渴望于战斗的年老狃拉而言。
跟随一位训练家也许便是最好的结局。
这也许便是它接下来人生的全部意义。
终究,年老狃拉还是不甘,它追求的是进化,是于战斗中的升华,是璀璨的未来。
而不是待在森林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最后,年老狃拉被收进了精灵球中,紧接着背包训练家又将它放出来后,拿出喷雾、绷带给它包扎疗伤。
背包青年将年老狃拉收回到精灵球中,夸奖了一下火恐龙,便转身……
离开了。
片刻后。
“索罗亚,真是坚强啊。”
景明话刚出口,耳边便渐渐回响起了一句低语,“大概,我没有久我想象中那么坚强。”
“不过,久我可能是现在,最了解我的人了。”
他转身便看到了索罗亚的侧颜,不知为何有种冲动。
景明情不自禁之下,身子刚准备向前倾,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挤进了他跟索罗亚之间。
他余光一看,是尼多兰。
“呵呵~”
索罗亚眼神微眯,掩嘴笑了起来。她起身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景明虚握了一下空荡荡的右手,而尼多兰则若无其事的抬起后爪挠了挠脸颊侧。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