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败了问罪,赢了被疑。
傍晚时分,捷报传来,大军攻破了漠城。
孟枍玄激动得要亲自骑马去漠城看看,孟晚寻极力阻拦,才让他没能离开主帅营帐。
“侯爷,大军留在漠城原地休整,景王殿下和大将军已到营外。”
孟晚寻听到通报,看向孟枍玄。
“父亲,我回自己的营帐躲躲。”
“去吧。”孟枍玄点头道。
孟晚寻刚往外走了几步,他又叫住她。
“寻儿,你放心,有父亲在。”
孟晚寻回眸一笑,目光温柔。
“寻儿很安心。”
此时此刻,她真正感受到了父爱带来的安全感。
孟晚寻刚离开,孟川就带着赵舒岸进来了。
“殿下。”
孟枍玄欲起身行礼,赵舒岸忙上前扶住他。
“侯爷,不必多礼,听说你中毒了,军医还未研究出解药吗?”
孟枍玄叹了口气,苦笑道:“北莽刺客冒死刺杀老臣,就是要让老臣死,这毒怕是不好解。”
“本王认识一位厉害的毒医,她就在云城,本王已经派人去找了。”
“多谢殿下关怀,漠城已经收复,老臣就算死了,也能瞑目。”
累得头都抬不起来的孟川,坐在蒲团上缓了口气。
“父亲,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去催促军医。”
孟枍玄瞪了他一眼,斥责道:“管好你自己,浑身是血,伤口也不处理。”
赵舒岸闻言,急忙吩咐道:“来人,传军医为大将军医治。”
孟川浑身是血,都分不清他有没有受伤。
赵舒岸看他一直奋战到最后,还以为他身上的血是沾了其他人的。
“我没事,父亲的毒要紧。”
孟川用尽力气撑起眼皮,可眼睛在眨了几下后,再也睁不开了。
“孟将军!”
“川儿!”
——
翌日,镇北侯孟枍玄中毒不治,奄奄一息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
赵舒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营帐里转来转去。
“还没找到孟时吗?”
寄风朝营帐里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了。
“漠城开战的时候,云城陷入一片混乱,暗卫将人跟丢了。
他们看到孟时和半夏进了云客来客栈,却不知道她们几时离开的。”
“废物!两个女子都能跟丢。”赵舒岸怒道。
军医对孟枍玄中的毒都束手无策,唯一有希望解毒的,就只有孟时了。
寄风嘟囔道:“她俩可不是普通女子。”
“她们从盛京千里迢迢来到云城,肯定有什么目的。”赵舒岸思索道。
他坐到书案后,撑着额头。
片刻后,他心里有了主意,命令道:“张贴告示,能为孟侯爷解毒的人,赏黄金万两。”
若孟时与孟府有牵绊,定不会对孟枍玄见死不救,她现在可能只是不知情。
再加上她最喜欢的黄金万两为奖赏,不信她能一直躲在云城不露面。
“是,属下马上去。”寄风拱手应道。
黄金万两,这下景王府真的要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