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找我姥姥,若我七舅回去了就回去了吧。”
赵祺这么答着,可那是他原主的姥姥,只有他原主知道他姥姥家住哪,他就是想找也找不着。
不过,他倒希望何钰是被他原主家接了回去。
搪塞一句,赵祺起身坐到榻上,看着许冬儿那张板着的,欲问还休的小脸,半解释半劝道,“不要怪我没有去找你,宜都城陆路水路四通八达,是南上北下,东奔西走的必经之地。
若你真要往东州城去,我在这里等你不是更好吗。
只是我没料到你会女扮男装,还改了名字,若知道,我也不会只让人注意打听从清水镇雨山村来的年轻女子。
还好我等到你了。”
嗯...
她没问的那句话被他悟出来了。
许冬儿眼神躲闪,脸撇向一边不给赵祺看,“谁...谁怪你没找我了,我是问你怎没去找宝妹。”
“嘴犟!”
赵祺一笑,将包袱里的衣服推到了许冬儿面前,“你怎知我没找朱宝妹,包括你大哥二哥,我都派了人在找,但景元朝疆域辽阔,东州城也不小,找人需要时间。
你就不要再怪我了,换上你该穿的衣服,我们和好,安心在此等消息,好不好?”
嗯......
闻赵祺身上的花香越来越近,许冬儿心内如一团乱麻。
这八个月零三夜里,她不知偷偷抹过多少次眼泪,担心她大哥,痛惜她二哥,又恨赵祺。
恨不得再见到他,当面唾弃他。
但那日真见了,她却情怯落荒而逃。
现在再见,又听赵祺说了这么多,她很矛盾,不知该不该相信他。
因为那晚朱宝妹对她说,赵祺诓她跳河后骑了毛驴逃走。
而现在依赵祺的说词来看,他是被何钰拉住才没跳河,且朱宝妹当时见他走了,其实他是为去下游找她。
又因为朱宝妹没等到他从下游回来,就离家出了走。
所以朱宝妹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她说的话只是片面之言。
但若依朱宝妹的说词看,赵祺回没回雨山村亦是未知,他说的话也是一面之词。
可赵祺说他回雨山村见到朱允道和肖氏那段时,声情并茂,怜悯之情溢于言表,不像是骗人啊。
脑子一片混乱后,许冬儿决定等日后找到朱宝妹,或回雨山村问个明白之后,再决定是否与赵祺和好。
她不打算和他反目成仇,眼下如何与他和平共处才是要紧。
捋捋乱糟糟的思绪,花一个呼吸的时间,许冬儿决定在没有好的出路之前,暂且留在同和堂。
什么都不为,就为每月十两银子的月俸。
感不感情的,尴不尴尬的那都不重要。
银子才重要,赎出她大哥才重要。
但在这之前有些话得说清楚。
毕竟他现在已经和别的女人成亲了。
“告诉你呃,我现在不想与你和好,只想安心挣每个月十两的月俸,赎出我大哥。
你别想找理由克扣我,也别想随便开除我,要不然你今后回村给你爹烧纸钱都找不到坟头。
还有,咱们是老乡,之前又是那样的关系,你该照顾我的还得照顾,不过你也别想着占我便宜。
若占了,我瞧你那婆娘就是个顶厉害的,我让她收拾你。
再就是你家里不是地方大吗,你最好让你婆娘给我换个清净的屋子住,我可不想晚上听见些什么不该听的,第二天到处乱说。
你也不想你和你婆娘的床头话,被铺子里大小伙计津津乐道吧。”
叽里呱啦说完一大堆,许冬儿口干,赵祺却笑了。
面前果然是他认识的许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