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家又再一次讨论起来。
“流安街?他们好惨啊。”
“是啊,他们是不是得罪了班头啊?”
“我估计是,估计是礼没送到位。”
苏高朗这时忍不了了,他直接指着葛盛润的鼻子道:“姓葛的,别欺人太甚!大不了这个捕快,小爷我不当了!”
葛盛润听着苏高朗骂自己,更是气的不打一处,但是想到鹤林刚刚的话,他最终忍住了。
反正自己已经布置任务下去,只要完不成,那么就告他状!
让他今天来三法司,明天就走人!
这种狠招,在官场上也算是屡见不鲜了。
越是这种基层的“朝廷人员”,勾心斗角的现象就越多。
谁都想往上爬,谁都想讨好上司。
随后葛盛润看着其他人,说道:“要是不服从安排的,这月俸禄就没了!”
说着,他便离开了。
这一走,底下的新人们终于炸开了锅。
“你们几个怎么这么幸运啊,分配到了永定街。”
“是啊,也太好了吧。”
“不过幸好我不是流安街。”
讨论的时候,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景牧和苏高朗。
打从今天进了三法司,葛盛润就一直在针对着景牧他俩。
要不是鹤林及时制止,或许下场更惨。
苏高朗直接看向了景牧:“景兄,这个捕快我们不当也罢,我苏家家大业大,你来助我一臂之力,一年内京城的豪宅随便买。”
苏高朗本就心高气傲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今天的事呢?
所以当葛盛润分配了流安街给他时,他便决定要离开这个三法司了。
但景牧却劝道:“你难道就这么甘心离开?”
“那难道留在这里受人欺负么?”
苏高朗坚决摇头:“我宁愿天天被我家老爷子唠叨,我也不愿意在这里受人指点。”
景牧却笑道:“苏兄觉得我为人性格如何?”
“虽然仅仅和景兄相处数日,但能感觉得出来,景兄为人刚正,正义凛然。”苏高朗如实道。
“那不就对了。”景牧最终说道:“你认为我会善罢甘休?”
苏高朗一听,似乎明白了什么。
景牧说道:“刚刚鹤司丞听到我的名字时,眼神忽然亮了下,我在想或许他能够帮助我们,但必须要了解清楚这其中的原因,所以并不是我们离开三法司,而是要让葛盛润滚出这里。”
“我懂了,这叫小不忍则乱大谋!”苏高朗恍然大悟。
景牧点点头:“苏兄看来已经明白了。”
“那好,我们就去流安街吧。”苏高朗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让景牧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听到流安街,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样子。”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流安街住的都是流民?
苏高朗却回复着:“你是不知道,你以为大家都挤破头去来选捕快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收保护费了。”
“保护费?”景牧好奇道。
“即便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你要是狠起来,捕快的油水比上司还高,要是你负责永定街,那里每月收取的费用,就是你一年的俸禄。”苏高朗解释着。
景牧听后,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佩带着捕快刀,准备巡街。
苏高朗见状,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景兄弟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这都能忍。”
但没想到景牧却骂道:“忍个锤子,娘的,真想干死他!那都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