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奉命将质子的衣物和被褥从西苑搬回了听风院,听风院里的丫鬟们听说质子要搬进来都表现得很意外,“质子怎么会搬进来住?是老夫人的意思嘛?”
“听说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小姐怎么会主动让质子搬进来住?难不成是想通了,准备和质子认真过日子了?”
“不是,我听说今日库房丢失了财务……”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丫鬟将事情经过娓娓道了出来。
丫鬟们听完以后脑海里不约而同地冒出第一个念头就是大小姐肯定没有那么好心,必然是想借机折腾质子。
这样的想法在看到质子出来挑水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沈昼无身上还带着伤,但下面的人并不会去在意,对于他们来说质子是个空有主子身份,却没有主子命的人,是可以随意奴役的对象。
对待奴役,只要不病不死,就不需要过多关注。
取水的水井在后院,后院距离听风院很远,需要穿过两个庭院三条游廊,沈昼无身上带着鞭伤,挑着两桶水走的并不快。
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积雪,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传出去很远,这里地处偏僻,鲜少有人过来,沈昼无心境难得沉静了下来,他想起从厅堂回到听风院的时候,宋初曦并未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今天你把院子里的两口缸挑满水,否则不能吃饭。”
少女眉目含笑,神情透着一丝期待,彷佛迫切地想要看他的反应。
“是,大小姐。”
少女看了他好几眼,虽然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但他还是从少女的眼神里看到了淡淡的遗憾。
遗憾什么?
是遗憾他没有卑微的求情,还是遗憾给他的惩罚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