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望着他，五指微翻。
嘭——
平地一声巨响，徐子航被轰炸得直接飞出去。
他捂着疼痛的心口，刚一张嘴，鲜血就喷了出来。
抬眸望向叶瑾，看到她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罗盘。
“你……你阴我……”
徐子航恨声道。
叶瑾挑眉，“这可不管我的事。这八年来，你杀掉了多少人格就反噬你几十年的寿命，看这发作的程度，你的手上沾了不少鲜血啊。”
苏池究竟有过多少人格，叶瑾不清楚，但是现下只剩下她一个。
徐子航肯定抹杀过苏池不少人格，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白，皮肤像是被吸干了水分一般干枯起来，原本挺拔的脊梁像小龙虾一样弯了下去。
“杀人？不，我没有。”徐子航的声音变得愈加沙哑难听，“我只是将那些不听话的人格杀掉了而已。不听话的东西，没资格留在这世上。”
叶瑾笑盈盈地望他，“那正好，我觉得你也挺不听话的。”
徐子航死死盯着她。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错了。”已成定局，叶瑾难得有耐心慢慢解释：“救你的并不是苏池，而是当初的第二人格，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第一个被你杀掉的吧。”
徐子航哑声道：“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我的苏池。”
“我以为你想要找的是你的救命恩人。”叶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中却无任何笑意。
身为主人格的苏池温柔软糯，做不出那么冷静的事情，当初救了徐子航和孟梦的是第二人格的小池。
徐子航早在一开始，就杀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人类可真奇怪。”叶瑾低低道。
直到生命几乎被抽干，徐子航仍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认识苏池那么久，比任何人都要久。
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她递给他水和食物，鼓励他坚持下去。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啊。
怎么能怪他呢？
大楼坍塌的那一刻，徐子航的脑海里只觉得，完了。
可反应迅速的苏池早已拽着吓傻了的他和孟梦躲到墙根处，被掩埋在地下的那三天内，苏池一直给他们食物和水，维持他们的生命。
可她自己一点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