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抠还一边瞪,赤果果的表达她此时的心意:姑奶奶就这么蛮横,就这么粗野,您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滚。
“你,你放手!你弄疼我了!王妃姐姐……你放手好不好……”
水澜沁死死攥着那几个玉佩就不给,眸子里的凶狠显露无疑,嘴里却说得好像是她受了委屈挨了打。
她越是搞这一套,司青儿就越来气,一时星眸圆瞪,下手更狠:
“放手?你抢了本妃的玉佩还让本妃放手?你们水相府出来的小庶女,就是这么没皮没脸的吗?怪不得人家都说小娘养的贱胎都不是个物呢!……再不松手?信不信本妃一巴掌呼死你!松手!”
司青儿是面上穷凶极恶,手底下连拧带掐,就这么表里如一的发泄怨愤。
只几下子掐过去,水澜沁原本装腔作势的哭喊,便实打实的真切起来:
“王爷……王爷您醒一醒啊!王妃姐姐她……哎呀好疼啊……王妃姐姐别打我……”
水澜沁原地演起了窦娥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妈是大明湖畔夏雨荷。
噗嗤噗嗤……
司青儿光掐手臂不过瘾,借着推搡的架势,就往水澜沁腋窝底下拧。
那里都是嫩肉,痛感比手臂更灵敏。
哗啦啦的。
水澜沁的眼泪不要钱似得往外喷,一声声呼唤真是法子真心的凄惨:
“啊!好疼啊!姐姐饶了我吧!王爷!我是好心提醒王妃姐姐的……”
“闭嘴!不知道活葬墓前不能有哭声?”
司青儿狠狠朝水澜沁吼了一嗓子,趁着水澜沁疼得松手,便抢了玉佩并十分麻利的收好风铃和小匣子。
“王妃姐姐息怒吧。澜沁年幼不懂事。王妃看在云微的面子上,就别跟她计较了好不好。……澜沁,还不跟王妃姐姐道歉,否则王妃姐姐生了气,真给你治了墓前哭嚎的罪可要如何是好。”
水云微看戏看够了才出来当和事佬,三言两语说得好听,其实是踩完了水澜沁,又想压司青儿。
这女人太自负,她以为她坐山观虎斗之后,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想跟司青儿来一招黄雀在后。
却不曾想,撕裂蝼蚁外壳的司影后,三言两语就把她从云端看台给踹进了混战泥沼。
“云微妹妹说错了,本妃可没那个本事给谁治罪。不过本妃倒是好奇,你既然很疼你家这个庶出的小妹妹,为什么又暗地里跟王爷诉苦,说她那么多不是?做姐姐的,知道妹妹有错,责令她改了不就好了,犯得上跟妹妹的心上人说那么多吗?”
挑拨离间嘛,谁不会啊?
反正这些天暗地里也没少给这俩姐妹挑事,现在当面再挑两句,也没什么值得客气的。
司青儿说完便倔哒哒的直视水云微,理直气壮,仿佛她说的真的都是真的。
这可是早上就有铺垫的谎,现在当面挑这俩姐妹开撕,她也不怕那由头会站不住。
然而,面对她的无中生有,水云微还想侥幸挣扎。
“王妃姐姐说得这是哪里的事。我整日都与澜沁在一处,什么时候跟王爷说了澜沁妹妹的不是了!”
“你没来?你真当本妃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嘛?要不是你暗夜里偷偷的来,拉着王爷唧唧歪歪说这个那个的,王爷也不会连着两天都睡得黑白颠倒,到现在还陷在烦累中不愿见人!”
司青儿说着便横着脖子直瞪着她,完全一副给人扣完屎盆子还要嫌人脖子不够硬的蛮横。
谁能想到,相府深闺中长大的嫡长女,自幼学了好一手的尔诈我虞,可面对眼前牛棚王妃耍的无稽套路,竟全都成了无用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