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听的云里雾里,只觉得小姐自从夫人走后,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从不忧虑的国事要闻小姐也会关心,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不过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受尽欺负,如此性子倒是让她们日子好过了不少。捉摸不清温悦宁的想法,点了点头便伺候小姐洗漱更衣了。
“砰”的一声,门忽然打开,寒气直直涌入屋内,温悦宁打了个哆嗦,白樱忙为她盖了一件披风。
来人正是大小姐温熙然,带了一众家奴,和婢女小翠,在温悦宁屋里踱了几步,只觉得与自己的闺房相比,温悦宁的房间不免寒酸许多,心中更甚一分高傲与胆量。
“温悦宁,昨晚爹爹回来,大家皆去拜谒,怎么只你称病不起,扫了大家的彩头。是爹爹大人不记小人过,没与你计较”,温熙然的眼神忽而变得狠厉,“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昨晚有个家丁出门采灯时瞧见你了,你不在府上,夜里偷溜出去,当家法处置!”
温悦宁抬眸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镇定坦荡,又带了几分狠劲,似是要把温熙然所有的心思看穿。
温熙然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指着她道,“温悦宁,老实点才能少受些皮肉之苦,我也好向爹爹娘亲交代。”
“姐姐何出此言?你我本是一家人,为何如此见外?昨日我真真切切身体不适,白日里风吹多了,怕染了风寒。”温悦宁轻咳了两声,“你说,要是传染了爹爹和大夫人,还有姐姐你,岂不是我的大过了?”
温悦宁看了一眼家丁,淡淡地说,“这是前院的家丁吧,看着面生的很,姐姐莫要错怪人了,若笃定妹妹犯了家规,可要拿出些真凭实据才好,莫要信了一个奴婢的话,倒是离间了我们二人姐妹情分了。夜色本深,妹妹平日打扮素净,和妹妹身形装扮相像的女子街上可不少呢,这奴婢怕是认错了人。”
温熙然没料到温悦宁如此有理有据,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丫头了。想到这便气不打一处来,小脸憋的绯红,也没多争辩什么,指派着家丁动手。
“姐姐莫要动气,妹妹今身体不适,就算是犯了家规,也当由爹娘决断,容妹妹说句不好听的,姐姐又何来的资格呢?”温悦宁瞪了家丁一眼,眼神轻轻掠过温熙然。只见温熙然涨红了脸,一肚子气没地方撒的样子,温悦宁眼中不禁闪过一抹狡黠。
“你……”温熙然自知理亏,又见家丁似是被唬住,不敢上前一步,怒气冲冲地丢下一句,“以后有你好看的!”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温悦宁望着泛白的天空,北风裹挟着寒意,渗透心脾,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座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