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此人,不迂腐,有野心,总想着一朝从龙功,便可光宗耀祖。但是不得不说,胸中还是有些学问本事。
只不过太在乎名声,做事反倒放不开手脚,不如商自重狠辣。
听商自重如此说到,张尚眉头一皱,说:
“陛下,民乃国本,有民才有国。这仗不知道还要打几年,如此动作,好比杀鸡取卵。臣认为不妥,此乃其一;
其二,此事机密,但却被我所知,该是用人不善导致机密外泄。如果此事被天下百姓所知,将会让您背上莫大的骂名。到时人心向背,对陛下千秋大业会非常不利的。”
商自重听完,脸色稍微好了点,知道张尚确实是为他打算,便和颜悦色说到:
“张爱卿所言有理,但如今招募,出征,哪哪都花钱。不如此行事,爱卿可有良方?”
张尚听完,眉头紧锁。
这时旁边有一人,突然站起来说到:
“陛下,臣有一计。”说完瞟了张尚一眼。
张尚听到此话,猛然抬头,看见说话之人原来是新上任的御史大夫,钱沐。
只听那钱沐说到:
“秦关、秦南、秦东三州今年气候不稳,导致粮食收成减半。此事也没办法改变。
如今正是起事之时,我认为,只有让各位大人及三州的世家富户认捐,军资钱粮问题即刻迎刃而解。”
钱沐说完,得意的看了张尚一眼。
张尚听完,也不管眼前一亮的商自重,冷笑的接话到:
“认捐?如何个捐法?倘若那些大户世家都自称没钱没粮,倒时可如何?
况且陛下起事不久,便去巧取这些人的钱粮,万一再生出什么事端,导致根基不稳,又该如何?”
张尚此番之言也不无道理,此时天下,都是以世家豪门为主。
豪门世家占据万亩良田,各个是一方的土皇帝。
不说别的,就是当今天子,甚至商自重,都出自皇脉商家。门阀势力可见一般。
钱沐听张尚如此说,脸色一变,说到:
“秦关三州世家富户虽不比东部三州,但是世家富户也犹如过江之鲫。我们又不是让他们全捐了,只用拟个章程,按照土地大小,收取一部分钱粮,即可满足眼下所需。”
“哼哼,怕就怕这一部分,都有人不愿意出。现如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阳奉阴违,万一有人暗中挑唆,无人认捐,岂不是丢了陛下的脸面?”
张尚和钱沐,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殿中争论起来,商自重看着两人争吵的模样,此时已经快没了耐心。
这两人哪里像是朝堂三公该有的风范?
刚刚准备大声喝止二人,突然有一人说到:
“某有一策,不知道能否解了眼下燃眉之急。”
商自重向过看去,原来是王府曾经的属官,现在的九卿之一的大司农,杨怀中。
“怀中可以寡人的大管家,定是有寻来钱粮的良策,快快请说。”商自重笑着说到。
“陛下可是把西夷和南蛮忘了?西夷重商,金银钱财无数,富可敌国;南蛮种粮一年两熟甚至三熟,仓中粮食如山。近些年他们都仰望陛下鼻息过活,这时候不让他们出钱出粮,他们还如何证明自己的忠心?”
钱沐和张尚二人一听,立马闭嘴,思索片刻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商自重也在考虑,西夷和南蛮他也想过,但是路途太过遥远,解不了燃眉之急,故没有在意。
问到:
“西夷南蛮却是可以解决咱们目前的困难,但是路途太过遥远,运输消耗就得大半,而且时间太久。怀中可有良策?”
杨怀中扶着额下得胡子,自信得说到:
“既然陛下可以驱使江湖门派中人,那么押运之事就可以交给他们。派几个高手,即可省去不少麻烦。
役夫么,可以在当地找些流民,人不要多,够看运就行,每日只用管一餐即可。这样运输消耗就微乎其微了。
目前府库中得钱粮,撑个半年问题不大,这时间,完全够把钱粮运来了。”
“哈哈哈,怀中不愧是寡人的大管家,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吧,需要配合什么就直说。”
商自重开心的说到。
此时的张尚和钱沐两人相视一眼,眼中尽是苦涩。
没想到两人争了半天,居然让杨怀中这厮轻飘飘的就把大功立了。
············
秦山山脉深处,林动部山寨的议事厅中。
“原来如此,师父曾给掌门师兄算过命,说他命中有一劫,是二世为人之命数。
自从我听了咱门派被灭派一事后,就连忙赶了回来,本想暗中调查一番,没想到刚一进秦关三州,西平王就反了,反倒把我绊在此处。
既然你说掌门师兄的尸首至今未见,那一定是悄悄藏起来了。你别看你师父平日里什么心都不操,天天懈怠偷懒,但其实是一个老狐狸。呵呵呵。”
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在厅中对着王善之说到。
刘妙言和林动二人也坐在一旁。
本来林动担心他们要说些门中秘事,想先出去留给他三人空间,却被王善之留了下来。
说话这人正是净一真人的四师弟,离山为官的净德真人。
如今已经用了俗家名字,梁敬德。
王善之看着眼前德小师叔,说到:
“师父下落不明,但是灭门之仇不可不报。必须杀了西平老贼,已祭奠紫阳剑派满门。”
梁敬德看着王善之一眼,说到:
“此事当然。虽然我已离山,但是仍然是紫阳剑派的人。”
说完又望了王善之一眼,说到:
“我记得你年幼时,练功出了岔子,不能再修行。如今瞧你却有大成之境,这是怎么回事?”
刘妙言一听,在一旁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王善之脸上一红,尴尬的说到:
“此事,有些不好意思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