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已经足够他把秦羽当成朋友，甚至尊敬。
面对白月天的道谢，秦羽只是摆摆手，他只是看在对方是白月魁哥哥的份上顺手而为罢了。
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地震愈发强烈，现场的观众四散逃离，也有不少人朝着研究所的方向而来。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巨大藤蔓引起的地震已经足够绝望，偏偏，老天还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
“吼！”
一声巨大的嘶吼贯彻天地。
妖兽？
不，怪兽！
一头巨大的怪兽从地底钻出，几百米的巨大身形撑破大地，蛮横的暴露在大众的视野。
强健的四肢从地底拔出，巨大带着骨刺的尾巴随意咋在大地上都能把地面砸出一条巨大的沟壑，灰色的皮肤，橙色的双瞳摄人心魂。
远古巨兽，随着巨大藤蔓的倒来，于地心苏醒！
但秦羽所在意的，依旧是地底那根粗壮无比，仿佛通天柱一般的巨大藤蔓。
相对于它，眼前这头巨兽，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秦羽脸色阴沉，道：“我带你们走，离开这里。”
白月魁看了一眼广场上的人群：“老师，下面还有好多普通人，我们去救他们！”
白月天：“对，我不能走，我是联警局的警员，我去疏散他们！”
“哥，我跟你去！”
兄妹两人一拍即合，对自己的力量都有着强大的自信，就要出门。
秦羽出现在两人面前，语气平淡：“你们救不了他们。”
如果只是巨兽，他可以救人。
如果只是地表的藤蔓，他可以救人。
如果只是藤蔓加上巨兽，他依然不惧，可以救人。
但现在，地底深处那巨大的阴影，让他的灵元疯狂预警。
极度危险！快速逃离！不然，会死！
白月天咬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秦羽皱眉，语气逐渐严厉，凌厉的气势压向白月天：“我说，你们救不了他们！”
白月魁忍不住上前护住自己的哥哥：“老师，你这么强，跟我们一起……”
深呼吸一口气，秦羽揉揉白月魁的脑袋：“乖，听我的，走，你们根本不知道……”
“我不走！”白月魁打断秦羽的话，用力甩开他的手，抬起头直视秦羽的双眼，声嘶力竭的大喊：“修仙之人，都这么冷血吗！那么这个仙，我不修也罢！”
白月魁大喊，房间内寂静了下来。
秦羽愣在原地，五指轻轻动了一下。
冷……血……？
秦羽神色茫然，屋外惊天动地，此时研究所内部却寂静的可怕。
自己冷血吗？
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杀过一个好人。
对于普通人的看法？
没有看法。
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或被迫，或主动，都不是别人应该干涉的。
无论别人怎么议论他，说他凶残也好，冷血也罢，他都不屑一顾。
嘴在别人身上，怎么说他，与他何干，他只要问心无愧就好。
但是，今天说他的，却是他的……
徒弟。
冷血吗？
不冷血吗？
冷血吗？
不冷血吗？
秦羽神色不断变换，深深低着脑袋，发丝掩盖下的瞳孔闪过一丝丝猩红，储物戒指中的小黑也不断地轻吟。
白月魁激动过后也忽然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秦羽。
她刚才……说了什么？
她刚才……做了什么？
看着秦羽现在这副的模样，她忽然感觉，心，好痛。
她焦急的上前，心脏好像被人攥住，难言的情绪弥漫。
“老师，我……”
嗡-
以秦羽为中心，一股庞大的压力席卷全场，如狱般的气势压在几人的身上，墙壁和地面都骤然变形，浓郁的杀气环绕，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色。
白月魁被气势压在墙上，艰难的开口：“老师，我……我说错话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秦羽抬头，猩红色的眼眸中满是无情和弑杀，又在清明和迷茫中纠缠。
“这不是我的老师，不是……老师，你醒醒，老师，我错了，老师！”
白月魁眼中泪水洒落，心中后悔不已，强撑着上前用力抓住秦羽的手臂。
“老师！”
秦羽双眼猛然恢复清明，骇人的气势荡然无存，心中豁然开朗。
缓缓抬头，对上少女那满怀愧疚和担忧的眼瞳，秦羽笑了。
终是庄周梦了蝶，你是恩赐亦是劫。
这就是，我的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