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没有第一时间汇报,是因为突然接到开会的通知,等开完会,哥你又有其他事儿处理,他只能拖到下午等你来之后,再汇报,这合情合理。”傅叶文道。
“嗯,你觉得他手下那个小七怎么样?”
“我命人暗中跟踪观察近半个月,并未发现异常,也没有发现他跟任何可疑的人接触,一切正常。”傅叶文道。
“听雪楼那边有什么动静?”
“梁小姐正在变卖自己珍藏的古董字画以及金银珠宝首饰,筹集资金,准备盘下听雪楼,估计是今后自己独立经营。”傅叶文道,“但是,据我手下的人观察,应该资金的缺口不小,连日来梁小姐都是抱着病体在奔波借钱和筹钱,但肯借钱给她的寥寥无几。”
“那个叫钟国伟律师查了吗?”
“没有,哥,这个人有问题吗?”傅叶文惊讶的问道。
“不是,查一下背景,更放心,叶文,你不觉得奇怪吗?陈三水明明有能力帮梁雪琴,他却选择了冷眼旁观,只是派人暗中保护梁雪琴的安全。”林世群问道。
“哥,他俩似乎真的断了关系,三水派人暗中保护梁小姐的安全,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况这梁雪琴还对咱们还有些特别的看法……”
“他是想逼梁雪琴主动离开上海。”林世群目光深邃的说道。
“什么?”傅叶文吃惊的瞪大眼睛问道。
“叶文,这陈三水跟梁雪琴的感情绝非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梁雪琴为什么跟他分开?”林世群道,“那是因为陈三水进了76号,梁雪琴虽然只是一民间女子,却是性格刚烈,自然不能忍受自己的心爱的人加入我们,所以,分开是必然的,陈三水明白,但是因为爱,所以,他忍痛挥剑斩情丝,但是,这情丝不是那么好斩断的,只要梁雪琴留在上海一天,他就难以做到完全斩断,所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让梁雪琴彻底的离开上海。”
“原来是这样,哥,还是你了解人心,这小子明明有钱,却不帮梁雪琴,这是逼着她走投无路,自己主动离开。”傅叶文满脸精彩道。
“没有人比陈三水了解梁雪琴了,不到山穷水尽之际,她是不会离开上海的,所以,他表面上让小七去帮忙,实际上就等着找机会将人逼走。”林世群道,“这样,他就能断了念想,梁雪琴也安全了。”
“想不到这陈三水心这么狠呀!”傅叶文颇有些感慨一声道。
“你觉得他是狠心吗?不,这恰恰是他对梁雪琴爱的深入骨髓的表现,梁雪琴留在上海,那袁公子也是个执着的人,危险会随时伴随着她,而只要她离开了,远走高飞,袁公子还能跟着一起走吗,他肯,袁会长会答应?”林世群嘿嘿一笑道,“所以,只要梁雪琴离开上海,就能避开袁公子,也就安全了,这怎么能算心狠呢?”
“哎呀,真是看不出来,这陈三水真是能算计呀。”傅叶文惊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拢,这些他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过。
“一个能在军统坐冷板凳数年,还能在跑马总会谋了一个助理高位的人,你觉得他是个简单的人物?”林世群瞪了傅叶文一眼道,“这样的人若能为我所用,你说,我该省多少心?”
傅叶文尴尬一笑,这不是说他不如陈淼嘛!
“不管陈三水想怎样,梁雪琴一定不能离开上海,我说过,要成全他们这桩美好姻缘的。”林世群嘿嘿一笑,似乎早就胸有定计了。
……
听雪楼·后院。
“雪琴姐,雪琴姐……”
“怎么了,巧儿,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梁雪琴从阁楼上往下望来,询问一声。
“雪琴姐,那钱佑冰和姓袁的来了!”巧儿站在楼下,抬头仰望着,看着楼上的梁雪琴道。
梁雪琴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二人,后面那袁杰就不必说了,她这辈子最痛恨之人。
还有那钱佑冰,与她争夺光裕社年中大会书比试第一名,本来是大家各凭本事的,但是这个人就是暗中搞小动作,暗中算计,甚至还跑票,拉票,输了又暗中散播谣言,诋毁她的名声。
这人在评弹技艺上倒是有些造诣,只可惜人品太次,所以,每次年终大会书,他都拿不到第一,最近三年更是被梁雪琴死死的压着,翻不了身。
可以说,只要梁雪琴还活跃在评弹舞台上,继续参加年终大会书评比,这钱佑冰就别想有机会拿第一。
所以,两人之间结怨很深,要不是陈淼过去明里暗里帮着帮梁雪琴挡掉许多明枪暗箭,梁雪琴还真不是这卑鄙小人的对手。
“对不起,钱老板,袁公子,听雪楼歇业装修,琴老板也不见客……”面对众多保镖和随从一起闯进来的钱佑冰和袁杰,老蔡根本拦不住。
“歇业装修,骗鬼呢,你这里哪有什么装修工人,明明是经营不下去,快要倒闭了,却还来掩耳盗铃,欺骗世人,梁雪琴,你不是一向自视清高吗,怎么也玩这一套欺骗世人的把戏?”钱佑冰大声喊道。
“巧儿,你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小七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下子拉住了巧儿,面色冷峻的道。
“小七哥……”巧儿脸颊瞬间红了,他还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跟小七。
“小七,你小心点儿。”梁雪琴在阁楼上提醒一声。
“知道了,雪琴姐,我有分寸。”小七微微一点头,独自一人往前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