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好剑法!」
江泛舟的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他飞快的爬起身,同时逼出了自己体内的七枚飞针——这对他的伤害并不算大,真正让江泛舟惊讶的,是自己的剑。
他的那把断剑,又一次的被人斩断了。
只是这一次,斩断他断剑的人,不是路青黛,也不是他设想中的慕容德或者裴旻,而是李心安。
是因为那把剑!
江泛舟目光中透露着阴冷:「你这把剑,是从何处得来?」
李心安面色苍白,他抹了抹脸上的虚汗,心里暗骂一句:「皮糙肉厚,这都没事!」
江泛舟被他一剑砍在胸膛上,若是二品,李心安自信那人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但江泛舟是已经突破到归真境的大宗师,那灌注了李心安几乎全部内力的奋力一击,竟然只是破坏了江泛舟差距不妙临时用来抵御的护体罡气。
二品和一品,真的不是一种人。两者之间的差距,犹如鸿沟天堑。
「这本来就是我的剑。」李心安冷冷说道。
「天人境所铸宝剑,出身于武当山还是七杀剑庐?」江泛舟问道。
李心安顿了顿,说道:「七杀剑庐。」
他当然不能说出真相,那是给师傅找麻烦。他也不愿意说是武当山,李心安一直很尊敬那座道教祖庭。更别说,他还和武当山陈思平道长相交不错。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七杀剑庐最适合拿来当幌子。
轿子内的男人轻笑一声:「我怎么不记得,七杀剑庐铸造过这样一把剑?」
「他信口胡说而已,师傅不必理会,这种小人,招摇撞骗,江湖上有的是。」
男人轻轻摇头:「他可不是在骗人,江泛舟的确是识货的,这把剑……在七杀剑庐百年来所铸的宝剑之中,都算得上是极品。」
「那这是……武当山?」
「继续看下去吧。」男人说道,「路青黛为什么要杀江泛舟?这个年轻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帮路青黛?他手里的宝剑又是从何而来?」
「这一出好戏,就当作是我挑战慕容德的前戏好了。」
江泛舟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冷笑道:
「我曾经立下过毒誓,这把断剑何时在此被人砍断,我何时换剑。但唯独这次,我不想遵守我的誓言。因为你,李心安,你不配!你不配砍断我的剑!」
「食言就食言,江大侠用不着给自己找借口。」李心安道,「谁这辈子没做过几件违背誓言的事情呢?再者说,你也没有以后的时间,留给你换剑了。」
「我会死在这里吗?」江泛舟哈哈大笑,「李心安,你的剑很不错,你的剑法也很强,我已经不怨恨你杀了木景程了,你若是不引诱路庄主随你出逃,我甚至都想坐下来好好和你聊聊。」
他的脸色骤变:「但你偏偏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无法容忍你。」
「废话说这么多,你还打不打。」李心安突然侧身,下一刻,路青黛充满杀意的一剑就已至江泛舟眼前。
被李心安分散了注意力的江泛舟完全来不及应对,被路青黛一剑刺进小腹,内力在江泛舟体内炸开,鲜血染红了他身后的大树。
「你……你不该偷袭的……」江泛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玉人,路青黛脸上的表情很冷漠,对于江泛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这不是你……这不是你啊……」江泛舟迷茫的道,「路青黛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她就算要杀我,也断然不会偷袭于我,她不会用这种手段害任何一个人的……」
路青黛抽出了剑,江泛舟身体一阵抽搐,跪倒在了地上。
「我就是我,从来没有变过。」路青黛冷冷说道,「你所想的,都是你自以为是而已。」
「是吗……」江泛舟苦笑一声,不甘的倒在地上,眼神逐渐涣散。
他想过很多种情况——自己死在路青黛手上、李心安死在他手上,甚至是他死在李心安的手上……但无论是哪一种,江泛舟都不曾预料到,路青黛居然会偷袭他。
路青黛这一剑无可挽回,江泛舟的死亡已成定局。
李心安长舒了一口气,胸腔一阵剧痛,下一刻,一口脓血被他吐了出来。
他如此动用内力,终究还是牵动了之前的旧伤,虽不致命,但旧伤复发,还是让李心安头晕目眩,向前栽倒。
就在李心安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坚硬地面的碰撞时,下一刻,他却撞在了两团极为柔软的物体上。
路青黛双膝跪地,抱着李心安,轻声说道:「你做的很不错,江泛舟已经死了。」
「是吗……」李心安虚弱的笑了笑,含糊不清的道:「路庄主要不要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啊。」
「嘘。」
路青黛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严肃,她低下声音说道:「我们现在有了更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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