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听得直翻白眼,心道您‘老人家’比我也没大几岁啊,怎么整的跟四五十岁的老前辈一样?
罢了罢了,他还等着听故事,就不跟死胖子在这些细节上计较了。
“孙兄,然后呢?”
宁修就跟一个八卦婆子似的在一旁催问。
孙悟范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还是继续说道:“然后,我们便依着客栈掌柜的建议去了一家名为春月楼的青楼啊。”
孙悟范嘿嘿笑道:“还别说,秦淮河的青楼都很有格调,即便做的是那卖笑的生意,却极有内涵。比起来荆湖之地的烟柳巷就要差了不少了。”
他稍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一行人进了春月楼,便有老鸨凑上来热情的招待。他们见我们面生,又是一口荆湖口音便明白我们是外地人了。然后,你懂的......”
孙悟范神色一黯,无奈的叹了口气。
宁修心有戚戚然。看来孙悟范是被这春月楼的老鸨坑的不轻啊。这倒也可以理解,孙悟范一行人年轻又是外地人,初来乍到一头扎进了烟柳巷秦淮河中,不坑他们坑谁?
“孙兄被那老鸨坑了?”
“岂是是被坑,简直就是受辱,奇耻大辱!”
孙悟范一甩衣袖,愤愤不平的说道。
只是他的动作太大,引得邻桌的人纷纷侧目,这才缩了缩脖子,无奈的压低声音道:“那老鸨把我们当肥羊宰,而且是坐地起价。当时愚兄我就炸了,便要走人。”
宁修心道这死胖子倒是有几分胆气,不错不错。
“之后呢?”
“之后?之后便看见徐小公爷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进了春月楼啊。哦,当时我还不认识他,只以为是一个富家子弟。”
孙悟范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
“徐小公爷是那春月楼的常客了,又是金陵城中一等一的显贵公子,那老鸨一看他进来了立刻满面春风的迎上前去。我们自然就被撂到一边了。”
宁修咦了一声:“这不是正合孙兄心意吗?你们不应该趁机离开吗?”
宁修对孙悟范的性格十分了解,死胖子最是抠门,指望他被当做凯子宰是不可能的。
孙悟范翻了一记白眼道:“宁贤弟说什么呢。就那么灰头土脸的走了,岂不是太丢人了?愚兄当时就冲上前去跟那老鸨理论。”
“呃......”
不用孙悟范说宁修都能猜到他理论的内容是什么,无非是老鸨狗眼看人低,一见到权贵公子就把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本来我就在理,又这么一闹,那老鸨自然面上挂不住了。可徐小公爷又在旁边,她又不能发作,脸色直是憋得青紫。最精彩的还在后面。嘿嘿,你猜怎么着,徐小公爷看不过去了,竟然数落了那老鸨几句。那老鸨哪里敢得罪徐小公爷,连忙冲我赔罪。啧啧,那感觉真是太爽了。”
“之后呢?”
“之后?徐小公爷热情的叫我们留下一起玩啊,他请客。”
孙悟范得意的说道。
宁修翻了一记白眼,心道死胖子的际遇真应了一句话——‘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贱者留其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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