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心中怒意微起,他自己弄坏了自己的宝物,甘他们什么事?
即便气运受损,也是他关家堂自己的事,他连遭重挫,一腔愤恨无处发泄,现在反倒要给别人说法?
他自己都不知道找谁要说法去,于是语气不善的反问道:
“那你们又想怎样?”
却也是人群中,又一处声音叫道:
“他已经失了冰洲琴,早已经不能统摄北地,倘若外敌来犯,我等家园旦夕不保!”
却是又有人补道:
“与其等外敌来犯将气运夺了去,不如叫他交出封赦堂单,由我等令举一人,代行封赦任务,也好过将如此大运交与旁人!”
行云听了,心中一阵冷笑,暗道:
“果然是抱着这等心思!”
外敌尚未来犯,这群北地小派就先自己乱起来,叫行云心中一阵恶心,冷眼看去,这也不过一群利欲熏心之辈,便懒得与他们做答。
那沙老大见话已经挑明,行云还没有答复的意思,眼珠一转,故作为难道:
“兄弟们也是好心,怕藤萝君独自难掌堂单,不如关家公子,将堂单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好放心!”
却是行云看不惯对方假惺惺的样子,冷道:
“封赦堂单事关重大,其实尔等宵小之辈能够觊觎的!”
那沙老大见被行云拆穿了心思,将手中兵刃一亮,也冷冷道:
“现在只是叫你将堂单拿出来给兄弟们看一眼,还没叫你交出统摄大权,现在有我帮衬着,兄弟们还没说什么,倘若真惹恼了兄弟们,那我也帮不了谪守峰了!”
行云是最看不惯这种弯弯绕,要抢便直接来抢,要夺就直接来夺,遮遮掩掩的实在看了反胃。
倘若此时成少游还清醒,凭他的心智,自然安抚下行云心中厌恶,以巧舌智计将这群因利而聚的小人联盟土崩瓦解。
奈何此时少游那爽灵还在英宁手中,只等碧音回来解救,却又哪里顾得上这头行云与众人将起的矛盾?
行云白眼一番,语气更加不善,讥讽道:
“恐怕,给你们看过之后,又要想着,如何在上头分割出大运,勾画上自己的名字吧?”
那沙老大目露凶光道:
“既然大运在我北地手中,分些给我北地各派,又如何?你肯是不肯?”
行云一甩袍袖,厉声道:
“五十年后,孟津大会,到时天下豪杰汇聚孟津,自然有分发气运的时候!”
那北地众派见双君失势,有封赦大运这样的好处在眼前,早就鬼迷了心窍,哪里还管的了五十年以后的事情?
眼下大好机会摆在眼前,肉包子馅都露出来了,谁不想去咬一口,与其被外人夺去,不如他们趁乱,先分些好处,来日封赦也能多争些东西回来!
“谁还知道五十年以后的事情?现在尚且不保,就没必要信你,教出封赦堂单,不然,别怪我等对你们祖孙不客气!”
一时间,谪守峰上院子里各色法宝祭五光十色,只等沙老大一声令下,就要攻了过去。
行云也是将祖母护在身后,将堂单隐在背后,暗自调动无畏神格,随时准备动手。
成家老太则是心中百感交集,行云只是出了一点事故,这群往日对双君唯命是从的门派就露出爪牙抢上门来。
想她也曾经意气风发,为难之时也没抛弃过他们其中一人,如今时过境迁,反而要受他们摆布,心中难免变的冰寒!
只叹倘若自己那儿子和关家侄儿在时,哪里轮到他们猖狂?
现在关家只剩这么一个独苗,自己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保他周全,不由得在心中暗暗盘算老底出来。
行云此时也是这般想法,此事皆引自己身上的杀劫气数而起,怀璧其罪,他是应劫之人,本就在这因果之中。
可是成家祖孙二人,与此事无关,无非受自己牵连,稍后动手难免又杀身之祸,自己万万不能再连累到他们。
只是,又杀劫气数和大巫传承在身,行云自保是绰绰有余,想要退敌,人马未至之前,还是有些棘手的!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屋里成绾醉不知道如何挣脱了绳索跑了出来。
“啊,漂亮姑娘回来了!”
在众人惊厄的目光中,成绾醉在石桥站定,向谪守峰下面探望过去。
那成少游眼睛里的痴迷,是个人都能瞧出端倪,沙老大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就是忌惮这位薜荔君的机关术。
如今他这样行为怪异的出现,倒叫沙老大怀疑其是否在故弄什么玄虚,试探道:
“既然薜荔君也在,不如好生劝劝藤萝君,尽早交出堂单,也好免动刀枪!”
他不出声,成绾醉还没注意到他们这群人,如今听到有人说话,成绾醉跳下石桥,转身仔细端详众人,良久却是神秘的呢喃道:
“啊,三千恶鬼,尔等还不快些逃盾,日后堕入恶鬼道,必定万劫不复!”
沙老大看到成绾醉胡言乱语又痴顽样子,仰天大笑道:
“哈哈哈!往日智计无双的薜荔君疯了,藤萝君的琴也毁了,兄弟们还等什么,跟我杀进去,夺得封赦堂单,这一量劫就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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