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了小半个时辰,三人来到了云山剑庐的大门前,门口依然聚集着许多来访者,交谈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云山剑庐实在是飘了,不见就是铸出了积雨剑吗?才不过半月光景,就变得眼高于顶,现在连门也进不去了!”
“是啊,上月我们门主前来求剑,剑庐的管事还是好生接待、满口答应,今天派我来取剑居然翻脸就不认人了,真是好俊俏的变脸功夫。”
“人家傲也有傲的资本,那积雨剑切金断玉、举重若轻,更何况还有剑灵,已经稳稳坐上了今年新出炉的天下名剑头把交椅,你说,若是换成你们,能不傲吗?”
“我傲什么?咱们沧澜山又不是没有出过高手,门中颜小怡也是近年来少见的天才,但门主何曾藏私?有上山求教的,哪个不是满意而归?”
“沧澜山确实大气,但这世上有几个如你们门主一样的豪爽之人?云山剑庐小气便小气吧,咱们也没什么说的,既然进不去,不进便是了,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剑庐!”
“可是他们此举到底是为何啊?我们是来求剑的,又不是来与他们比试的,出这种考题,不是为难人吗?”
“不是不是,你没听那个迎客说吗?云山剑庐最近求剑的人太多,已经接待不过来了,所以便出了这一题,必须你手里先有好剑,才能进入剑庐求更好的剑。说白了,像咱们这样的小门小户,人家看不上,不接待了!”
“呸,真是势利眼!”
……
三人站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江越使了个眼色,已经从空中落下的李明初走上前去询问。
“敢问几位朋友,既然来了这云山剑庐,为何聚在门口不进呢?”
人群中的几人听到他问话,转过身来抱拳回礼,答道:
“小哥刚来吧?你有所不知,这云山剑庐给所有人出了一道难题,必须将门口的镔铁柱斩断,方可进门求剑。一次斩断一根,可向剑匠求剑;斩断两根,可向剑师求剑;斩断三根,可向剑庐剑主求剑。现在在门口等着的都是小门小户,手里本就没有好剑,哪能斩断镔铁?大家正跟迎客商量呢。”
江越闻言,皱起了眉头。
这规矩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纯粹是一种筛选优质客户的手段。
他在上一世赚过不少钱,对银行中的各种理财、基金也有所了解,许多私募基金都会核验参投人的资产规模,要求必须达到一定的资金量,才允许参与投资。
这一方面是为了限制客户规模,以保证把最大的精力集中到优质客户身上,另一方面也是风险管理的手段。
质量越高的客户,对风险的容忍度就越高。
换到云山剑庐这里,铸剑本来就是存在一定随机性的事情,很可能只是铸造的过程中周围的灵气发生了极小的波动,一把剑的质量就会产生天差地别的差距。
所以,不是说求了剑,就一定会得到好剑。
对于小门小户来说,到云山剑庐求一把剑的成本可能是门中一整年甚至数年的收成,如果出了问题的话,免不了他们要闹起来。
但对于本来讲究财大气粗的门派,一把剑铸得不好,让剑庐重铸便好了,反正他们等得起。
所以云山剑庐才会定下这种看似不合理的规矩,毕竟天下山门众多,也不是随便来一个人报个名头,剑庐就能知道他们真实底蕴的。
李明初回头看向江越,见后者点头,便不再做多询问。
“江先生,这事情倒是不复杂,要不咱们去问问迎客具体的规则?我随身虽然未带好剑,但配合少公主的修为,斩断镔铁应当不难。”
江越点点头,跟他一同走到迎客面前询问。
那迎客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容虽然略显老态,但眼神犀利,显得精神矍铄。
李明初开口说道:
“老先生,见过了。我们是新蔡城铜炉山绝圣门门人,此次前来不为求剑,只是想进剑庐中一观,敢问是否与其他人一样,需要斩断门口的镔铁?”
那迎客看了三人一眼,和蔼地回答道:
“久闻绝圣门大名,见过了!按理说,绝圣门人到访,我们应该开门迎客,绝不至于如此怠慢,但近日剑主已经定下了规矩,所有人等一视同仁,实在不好打破,还请客人见谅。”
李明初看了一眼江越,继续说道:
“剑主既然定下了此等规矩,我们便客随主便,我们有修为在身,想来斩断一根铁柱应当不难,还请帮忙见证。”
迎客拱了拱手,歉意地说道: